猫儿一般的叫声简直让裴蕴心都疼了,一眨眼,就有眼泪掉了下来。

“我在,我在,我以后再也不会丟下你不管了……”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眼前的场面令何禄安完全怔住了,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出现在脑海里。

难道裴蕴他……

反应过来后,莫大的喜悦猛然在心头绽开,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本能地想询问他些什么,可现在又不是说那些的时候,就忍住了,靠近他一点,柔声道。

“你放心吧,刚刚我跟図園说你要来,她总算愿意打针吃药了,明天早上应该就能退烧了。”

裴蕴忙着哄孩子,没空理他,只点了点头。

“妈妈……”得到安抚,宝宝却反而更加委屈了,瘪着小嘴,鼻子一抽一抽,“呜呜……妈妈……”

“好了好了,别哭了……”裴蕴心里揪着疼,手忙脚乱地为她擦眼泪,“我在这里陪着宝宝,乖,等明天早上醒过来来,身体就不难受啦……”

说完,在宝宝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她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小手拉着裴蕴的一根手指,怎么都不肯放,生怕自己睡着了,妈妈就又走了,不要她了。

裴蕴没办法,只好在她身旁躺了下来,修长的手臂搂住她小小的身子,手掌缓缓轻拍着她的胸口。

过了一会儿,宝宝终于沉沉睡了过去,小巧的鼻翼有规律地轻轻煽动着,可爱得紧,眼尾的皮肤因为刚刚哭过还有点泛红,裴蕴小心地凑过去亲了亲,心软得一塌糊涂。

以后,他就是把自己丢了,也不能丢下这个小东西。

“……睡熟啦?”

看自己的小棉袄看得太入迷,裴蕴甚至忽略了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直到对方发出声音,他才反应过来,淡淡回了一声。

“嗯。”

察觉到对方的冷淡,何禄安顿时忐忑了起来,“我……有些话想问你。”

男人一直是背对着他的,看不清表情,就在何禄安以为他不愿意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裴蕴缓缓坐了起来,低声道。

“去外面说吧。”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三楼的阳台,中途一直沉默,谁都没有开口。

折腾了一夜,这会儿天已经蒙蒙亮了,微凉的夏风吹在身上,很舒服,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植物香气,摆在角落的花草盆栽被打理得很好。

这些东西都是裴蕴置办的,他走后,何禄安才听林妈说,他住进来的第一年,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个人跑到阳台上喝酒,裴蕴的酒量不好,往往一瓶红酒就醉了,然后就躺在休闲的长椅上昏睡。

后来病了之后,就没怎么上来了,不过一直惦念楼上的花草,怕太阳晒了,枯了,萎了,老是叫林妈隔三差五地上来看一看,下暴雨的时候还会把盆栽搬进屋里躲着。

这些何禄安都不知道,他最想不通的是,自己怎么就会认为裴蕴是一个心肠冷硬的人,他分明连自己养的几颗不会喊疼的花花草草都放心不下。

可是纵是这样,他还是走了,留下了何禄安和可怜兮兮的一个孩子。

他离开后,何禄安才觉得有关于裴蕴的一切是那样珍贵,于是所有东西都小心翼翼地保留着,哪怕看到就会心痛。

也包括这些植物,这些年,都是他亲自在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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