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车厢内,男人出神地看着窗外,不怎么明亮的路灯透过窗户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脆弱。

容竭极少见到这样的肖亦然,他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总是冷淡的,疏远的,甚至是强大的,只有白严,才有能力让他变成这样。

容竭忍不住向他靠近一点,看着他白皙的颈侧,低声道。

“然然,跟我回家吧。”

男人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他没有家。

“你跟我回去,我才能保护你。否则白严一定还会再去找你的。”容竭不死心地劝道。

“不用了,你和楚咛回去吧。”肖亦然收回视线,看向前座正在开车的男人,口中的话是对容竭说的。

容竭这个恋人似乎格外沉默寡言,肖亦然极少有见他开口说话的时候,除非容竭命令他去做什么,楚咛才会去做。

这样的关系……分明就是不平等的。

“好吧,那我送你回家,有什么事情的话,打我电话。”容竭道。

«因”

o

半小时后车就到了肖亦然住的地方,他一个人上了楼。

许久没有回家,家具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他没有心情去打扫,进了房间就满身疲惫地躺在了床上,睁眼看着窗外零星的几颗星星,直到半夜才睡着。

梦里又见到了白严,梦见他目光凶恶地瞪着自己,骂他是贱•货,梦见他冷笑着将他推下了悬崖,说他哥哥的仇终于报了。

醒来的时候泪流满面。

天空灰蒙蒙的,看了一下时间,不过早上六点,距他睡着的时候才过去三个钟头。

身体和灵魂仿佛剥离了,明明很累,可怎么都睡不着了。

干脆起身去为自己做一顿早餐,因为心不在焉,煮方便面的时候,手离得锅太近,手背烫出了一个血泡。

连疼都感觉不到了,面无表情地吃完并不美味的早餐,出门去上班。

生活还要继续。

总不能因为在感情里受了伤,就不活了吧。

虽然现在的肖亦然,和行尸走肉也没什么区别。

他的目光在打开门的那一刻,终于产生了一丝波动。

短短一夜过去,白严就憔悴了许多,漂亮的凤眸中布满血丝,垂散下来的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衬衫也皱巴巴的,完全没了平日那光鲜亮丽的模样。

对视良久,肖亦然平静地开口道。

“你还来干什么呢?”

白严贪婪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将他狠狠揉进怀里的欲望,几乎就要控制不住了,但他还是忍住了,哑着嗓子说:

“我来找你回家,收拾东西……明天就去挪威了。”

昨晚他从老宅出来后,就到了这里,蹲在门口守了一夜。

肖亦然走之前做出的举动,实在他吓到他了,白严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只想着等他消消气,等他自己出来见他。

明明这一夜想了许多见面时要说的话,包括怎样向他解释,理应是很熟练的了,可是真正见到的时候,就说出了这么一句。

“白严,你这样……有意思吗?”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目光空洞麻木,隐隐可见绝望。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人怎么还能如此轻松地说出,找他回家,这种话……

“我的公司就要破产了,你还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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