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主,今日贫道已施了第一道法,明日再来。”

 “有劳道长!”

 那李家人纷纷道谢相送,道士也颇为礼貌的还礼,看了眼地上的和尚,还有陈鸢后,哼了声背上桃木剑甩袖而去。

 这边,挑起火气的两拨人见道士走远,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三三两两的散了。李家宅院大门也呯的关上,半条街只剩陈鸢和那和尚。

 “大师,都已走了。”

 打坐入禅的僧人缓缓睁开眼睛,道了声:“我佛慈悲!”方才起身,竖印朝陈鸢礼佛一拜。

 “贫僧感激这位施主替我说话。”

 “在下对万佛寺颇为敬仰,也认识贵寺一位僧人,故此出言相助。”陈鸢这些话自然没有错,也用不着遮掩,那边的僧人听到这番话,脸上泛起笑容:“不知施主认识哪一位高僧?”

 陈鸢跟着笑了笑:“高僧……或许是吧,他法号镇海。”

 话语一落下,尤其听到后面‘镇海’二字,僧人愣了一下,旋即笑容更盛。

 “看来施主与万佛寺当真有缘分,那镇海乃是贫僧师弟。”

 “大师法号是……”

 “贫僧法号:镇空!”

 镇海、镇空?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镇陆的。陈鸢拱手施礼,随后一摊,“天色将暗,大师这个时候怕是回不了寺里,那道士明日又回来,不如一起去前面客栈用饭。”

 知道面前这位镇空和尚,是好友的师兄,陈鸢顿时来了热情,叫上那边的孙正德将牛车赶过来,一起走去名叫‘云来’的客栈。

 “小哥,来一桌清淡的素菜。”

 “好嘞,几位客官先坐下,小的这就去准备。”店家伙计擦了擦桌凳,请了进来的几人坐下后,便去了后堂。

 这边,四人落座,陈鸢有些好奇的问起镇空和尚为何要与那道士打坐,而且从他身上,陈鸢感受到的不过些许法力,连练气都算不上,跟灵县的秦家父子相差不多,属于半只脚踏入修道之门,另只脚还在红尘当中。

 “我佛慈悲。”

 镇空竖印道了声佛号,随后他笑着道:“那人不过坑蒙拐骗之徒,贫僧观他,不过是借镇宅之法,悄悄布下搬运之术,想来是要洗劫那宅院中的财物。”

 陈鸢皱了皱眉:“大师为何不直接揭穿他?”

 “揭穿他又如何,无非暴起伤人,牵连到无辜,然后远遁他处,或拼死一搏,在贫僧手里丧命。”和尚摇了摇头,“与其如此,不如让他感悟佛法定力,知难而退,往后说不得再做这样的恶行,心中忌惮,也能挽救”

 这……

 陈鸢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这和尚,与镇海相比,他师兄弟俩简直相差巨大,一个敢于杀生成佛,一个靠佛学来感化作恶之辈。

 “大师与你师弟,可谓一左一右。”

 听到陈鸢点破,和尚微笑不语,待素菜上齐后,和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不多礼的拿起筷子,细嚼慢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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