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里,陈鸢到了茶肆里那两桌客人口中的小清河,原本他是不用走这边,但听说万佛寺有高僧过去,若能与对方结识一番,倒也不错。

 有镇海和尚打底,万佛寺的高僧总不会太差吧?

 不久,入了小清河这座镇子,硬土夯实的长街两侧,摊贩吆喝过往行人,挑着货担的小贩走街串巷;打开的窗棂里,有着顽童向下方街道丢下杂物引来路人谩骂。

 陈鸢下了车撵,牵着东张西望的师父走在热热闹闹的市井,心里极为舒坦,还未过去街口,远远便看到围了许多百姓。

 就见一栋宅院前,一个穿着灰黑道袍的身影,摆了供台,操弄着几张符,用桃木剑串着,踏着罡步,在主家门宅前比比划划,念念有词。

 而斜对面,有一僧人盘腿而坐,竖印礼佛,对于闷热的气温,照来的秋日,不为所动。

 陈鸢靠近过去,旁边正好有几个镇上百姓絮絮叨叨的在说:“这就是万佛寺请来的高僧?”

 “对啊,一来就在这里坐着,快一个时辰了。”

 “还以为高僧过来,不说三拳将人打跑,哪怕动动嘴也好啊,结果到了这里,只说了句:施主,不可妄为,便在这里打坐不动弹了。”

 “哈哈,怕不是要将那道士坐跑?”

 叨叨絮絮的市井言语,在陈鸢脑中大概组织出了来龙去脉,看来那打坐的和尚,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劝说那道士。

 只不过对方似乎并不领情,依旧操弄自己的法事。

 不知是不是和尚坐在那,让道士难以集中精神,好几次做出的法事,都功亏一篑,桃木剑挥舞了几下,连带上面的符纸一起‘呯’的摔在地上。

 “和尚,贫道在这里帮此间主家镇宅,你为何在这阻拦,信不信贫道真动起手,打破你这榆木脑袋!”

 地上,那和尚估摸将近三十,面容端正,紧闭双眼合掌诵经,丝毫没将道士的话听进去。急的那道士看着他来回走动,实在忍不了了,抬起手来。

 “慢着!”

 陈鸢眼见那僧人就要挨打,运起法力携裹声音出口,惊得那道士顿时停下手来,周围镇上百姓循着声音的方向,纷纷看过去,那边的人堆分开,陈鸢牵着师父,越众而出,朝还举着手的道士拱手施礼。

 “出家人何况为难出家人,这位大师只是在这里打坐,又没挨到你什么,何故打人?或者说,这位道长修为低浅,容不得他人。”

 周围反应过来的镇上百姓跟着点头:“对啊,人家高僧在这里打坐,碍着你这道士了?”

 “可不是,咱们镇上几乎家家信奉万佛寺,你这哪儿来的野道士,还敢打人!”

 “哎哎,虽说家家信奉了,我觉得这道长就不错,没看李家都请了对方镇宅吗?!这和尚一来就坐在这儿,不就是来搅局?”

 四周百姓因为两人渐渐吵了起来,一片嘈杂里,那道士也在打量陈鸢,见对方普普通通衣着,南方口音,还以为是过来贩卖货物的商贩,眼下被这么一搅合,心里颇为不舒服,朝那边的主家拱了拱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