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段清朝她走来, 提着剑,剑尖血花滴落地面,汇成一条红线。

  虞芝并没去看闻云歌的死活, 而是抬手捏了捏段清的脸,看出她心境有了不小的突破:“阿清长大了,可以拿自己的主意了。”

  她看到跟在段清身后的曼奴,冲她微微颔首, 复又对段清道:“师姐这就要走了, 阿清,照顾好自己。”

  不论阿清今后是留在南洲,或是在外游历, 以她如今的心性修为,当是能放心的。何况这曼奴心思玲珑, 虽不知晓阿清是如何与她交好,甚至让后者甘愿背叛闻云歌来帮她, 总之,能有这样一个助力,对阿清百益而无一害。

  谢朝兮略有惊讶:“芝芝, 我们要去哪?”

  他从未听对方提起过两人今后的打算,乍然听到,有些茫然。

  “不是我们。”虞芝定定地看着他,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 一字一句道, “只有我。”

  谢朝兮的脸色变得煞白。他隐约听出虞芝的意思, 却不敢承认。

  他眼里满含期待,漆黑的眸子如易碎的黑曜石,星星点点的光在里面闪烁:“芝芝, 这是什么意思?”

  虞芝偏了偏头,像是不懂为何他仍不明白,却还是耐心解释道:“就是——我不想带着你啦。”

  说完,她转身,轻轻抱住段清,眸光落在她那柄落穆剑的剑穗之上:“阿清,要坚定自己的道啊。”

  “我记得的。”段清回抱住她。她不再是当年那个闹着要随师兄师姐们出去外边历练的小姑娘了,哪怕师姐就在眼前,将要离开她,她也只会安静送上祝福,愿师姐平安顺遂。

  她们总要踏上各自的路。

  师姐帮她一回、两回,却不能帮她一辈子。

  “师姐,你不要不理师兄。”段清附在虞芝耳边,小声说道。

  师兄对师姐有多在意,就连她,也是一眼便能看出来。

  方才师姐说要独自离开,师兄的神情……就好像是要哭出来。

  连她都看得有些不忍。

  虞芝轻声笑了笑,却没回应这话,穿过段清,对曼奴说道:“带着阿清歇歇吧,她灵力隐有波动,许是要突破了。”

  听了这话,曼奴果然紧张起来,三两下便劝得段清随她回去。

  后者一步三回头,身形缓缓消失在这园林之中。

  闹剧终于落幕,周围的修士们早已不见踪影,就连原本站在一旁的侍女、护卫都被曼奴挥手喊下,只余虞芝与谢朝兮两人。

  虞芝抬腿就要离开,手腕却被人抓住。

  她头也不回,腕上的绕雪丝在灵力的控制下缠上对方的手,继而拉扯出一道血痕。

  她并未留手,应当是见骨伤痕,那只手的力度却丝毫未弱,仍如铁一般紧锢住她。

  “还想做什么?”虞芝有些不耐,到底没狠下心将他整只手砍断,看着那已然流到自己掌心的鲜血问道。

  那张俊秀的脸上满是不解,眸中惶然无措,眼底是强烈的恐惧。

  “为什么?”

  他的语气愈发急切:“是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啊。”

  他问的没头没尾,可要问的话已然明白写在两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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