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别具特色的是,在一尺多高的石面上,凹处有土,从中竟生长着一株山桃树,主干斜生,足有碗口粗细。

    眼下又恰恰正在花期,已经开得白花花一片,好不绚烂。

    单看此景就已经觉得此处不俗。这景象如在任何一个公园里,都会是照相的必选之地。

    再向右手拐去,绕后了四扇写着“四季平和”的绿漆木头影壁,这才看见了这座宅院的全貌。

    这儿既非中规中距的四合院,也不是错落有致的小洋房。小院地势颇高,座北朝南。

    院落正中是一个北边是一排五间起脊的正房,东边是几间偏厦。西边,一张石桌两个石墩依墙而立。

    在石桌后后面,也有些半高的石块和一棵丁香树。

    另外通过西墙上的个月亮门,还能看见门里另立一栋小阁楼,并以石阶和游廊将阁楼与北面的正房一隅连接起来。

    游廊上还缠绕着紫藤,一直攀到了阁楼上。

    至于内院的最里面,还种了十几棵“西府海棠”。

    此物花叶同放,眼瞅着花期将至。完全可以想象,一到四月里,这里也必定是一片花团锦簇的美景。真是不负“花厅院儿”之名。

    不过这些景致虽美,却仍比不过那西墙上砖雕。

    那居然全是镂空细碎的花雕图案,做工极为精巧细致。空白处拼凑成的大图案,竟然是一整副的“百子嬉戏图”。

    说是巧夺天工并不为过,这种精湛的壁雕,就洪衍武个人来讲,实在为他平生仅见。

    说实话,岁月沧桑,在洪衍武父母居住的旧址,同样免不了荒草丛生,飞鸟惊蛇,但却不得不说。这里这个小院儿是真的好。

    因为此处院落设计不但是经文化熏染过的,处处于不经意中,透着十分的经意。完美地体现出了“回廊四合掩寂寞。碧鹦鹉对红蔷薇”的精致风雅。

    而且屋门歪斜,屋瓦遗落的情形也没有东跨院那么严重,居然除了木质的阁楼以外,大部分的房屋是完好的。

    这就不能不让洪禄承夫妇,连带着同样在这里住过的洪衍争都大喜过望了。

    洪衍武很懂得凑趣,这时嘴里抹了蜜似的说。

    “爸,原本刚才看了小洋楼,我还真觉得您说的有理,我爷爷是偏疼三叔来着。可现在我才发现,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爷爷还是最疼您呀。还别看您这院儿不大,可真是盖了帽儿了。不但要花有花,要树有树,要房有房,要楼有楼。就凭这雕花的砖墙,颐和园里也没有啊。您再看看那房子,这一比质量可就比出来了,都是空无一人,年久失修,可我大爷那院儿都快半塌了,您这儿还基本没事。您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洪禄承不觉被逗得莞尔一笑,假意嗔怪地说。

    “嗨,你小子,净会瞎编排。你知道什么呀!你大爷1937年离开京城之后,就再没回来过。他那房子能不老吗?我和你妈1945年之后,又回京城居住。这个院儿1955年还重新收拾过一次。这怎么能比?”

    跟着他又望着王蕴琳故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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