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长的很是端庄富贵，但是面容却很严肃，当然是不笑的时候，笑的时候还是平易近人的，她同孟颐说：“这边的鱼肥美的很，给你切片弄了，再用鲍汁炖，这是一绝，你以前来这边最爱吃的。”
孟颐笑着说：“您还记得呢。”
“可不是，记着呢，就小时候来的多，长大后，来的就少了。”
说起什么，老太太似乎想到什么事，脸上笑容没那么足了，她说：“我也没想到，他是至死都不肯原谅我。”
孟颐说：“那都是过去了，您身体要紧。”
老太太说：“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他是恨透了我，当初若是听我劝，怎会有这样的结局，那对母女从来没来过这，我也从不让他带过来，他倒是再婚后十几年便再也不来这边。”
方桐本来坐在后面，突然整个身子一僵。
孟颐脸上的笑，也略微少了些。
老太太再次从榻上的雕花红木桌面上拿起烟枪，又啵了一口。
老太太又问：“那人可抓到了？”
方桐才意识到这可能是孟家的祖宅，而这个人，可能是孟承丙的母亲，孟颐的奶奶，而说的母女两，可能说的就是她跟洛禾阳。
方桐放在裙子上的手，下意识动了两下。
孟颐说：“死在了国外。”
老太太说：“什么？怎么死的？”
孟颐脸色漠然了几秒，他说：“国外恰好战乱。”
老太太说：“死在国外，我看是便宜了那她，得拖回国千刀万剐了才好。”
方桐的手紧抓着椅子，身子还有些紧绷。
孟颐问：“您腿最近怎样，家里的医生治的可还好？”
老太太说：“老毛病了，也不会怎么样了，医生是没问题的，是老的问题。”老太太说：“过几天假如有空，你带着我小曾孙儿过来给我瞧瞧，这么久都没见过人。”
孟颐说：“这几年一直都很忙，也要上学，有时间就带他过来给您来瞧瞧。”
老太太眉间的郁意这才缓解了几分，她说：“那就好，你也久不来。”
老太太一直跟孟颐聊着，佣人上茶水，孟颐拿了一杯，在另一杯去孟颐后方，方桐身边时，老太太似乎这才发现还有个人，是个看上去年纪二十四五的女孩子。
老太太问：“这是谁？我才注意到？”
方桐去拿茶的手停住。
孟颐揭茶杯盖的手，稍稍停住，茶盖转了一圈说：“您猜。”
老太太说：“你那媳妇儿？”老太太瞧着：“怎么看上去小很多啊，不太对吧。”
孟颐笑着未答。
老太太没见过，但知道岁数的，方桐整个身子僵硬在那，答也不是，不答也是，特别是话题刚从她身上转过来的，方桐坐了几秒，立马起身朝着老太太打了声招呼说：“奶……奶奶。”
她声音都是颤的。
老太太问：“真是啊？”
孟颐说：“您觉得是，那就是了。”
孟颐话说的模棱两可，老太太是拿捏不住他话的，年龄是对不上号的，不过身上穿着他的外套，也不能是别人，老太太当即亲热的朝方桐招手说：“过来，快让我这奶奶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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