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这些神仙都聚拢起来,恐怕我也难以对付......若是托身之人的身份还有兵权,恐怕会挥兵长安造反,到时烽烟四起,与我念想背道而驰啊。’

    须髯皆白的身影在过往的视线之中,负袖走过长街,陆良生独自走出城门,沐着霞光渡着步子,从官道穿行而过,来往的行人、商旅见他一个孤零零的老头,问他是否迷路,需不需要捎上一程,都被陆良生笑着回绝,继续想着后面要处理的问题。

    ‘......他们神多势众,尤其那甲子太岁逃离,必定会通晓其他神祇,一旦聚拢杀过来,就是最大的麻烦......除非......’

    想着,手下意识摸去袖袋里那块方方正正的印玺,陆良生拐过道路,看着远处小丘矗立的庙观轮廓。

    ‘一天一地,那我便封一批阴曹神位,或许还能斗上一场。’

    心里打定了主意,脚步也变得轻快,走过投下霞光的古松,踩着一片片落叶走上城隍庙门,之前插在这边的兵器,不知何时已经不见,只留下密密麻麻的坑洞还在地上,进了古朴厚重的庙门,一边打扫一遍哭泣的庙祝,还有几个接到通知的香客正打扫这里,都没人注意到一个老人进来,径直走去大殿。

    法力聚齐双眸。

    陆良生掀了掀袍摆,跨过门槛走进殿门,狼藉的神台在视线里模糊散开,一副阴沉的公堂的画面犹如潮水般推来,随后映入视线的,是一个身形瘦小,头顶一撮黄毛的少年,一个身着道袍,上唇一字短胡,下巴一撮山羊胡,模样猥琐。

    两人中间,还有一坨短小的黑影,穿着袍子背负双蹼,绷紧双腿人立那里,看着燃有火焰的符纸包裹一些粉尘慢慢烧尽。

    “师父,老孙,你们怎么在?”

    道人早就知道是谁进来了,双手交叠枕去后脑勺,也不看走来的陆良生,朝一旁的少年昂了一下下巴。

    “还不是怕你这小徒弟惹出什么祸事来,跟来看看。”

    之前发生的事,他们基本已经知道,两人中间的蛤蟆道人看着前方飘在半空的一缕幽绿缓缓壮大,侧过脸来,看去身后的徒弟,放下紫金葫芦,一屁股坐去地上,从葫芦口随意抖出几粒小丸丢去嘴里,磨的咯嘣响。

    “良生,遇上这种事儿,怎么能不叫上为师?有个搭手的,也好不叫他们溜走一个。”

    大抵是听过城隍说起过过程,陆良生走来一旁站定,只是笑了笑,有些不好接口,毕竟当时事发突然,就算告知了师父他们,也不一定能及时拦下。

    见徒弟沉默不说话,蛤蟆道人拍拍蛙蹼上残屑,“那你可想好了解决之道?”

    “嗯。”

    陆良生挥手让到处翻翻看看得李元霸消停会儿,坐去师父旁边,也看去对面悬浮的一缕幽光,将来时在途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仅靠我们几个,就算将老猪、左正阳、燕赤霞叫上,也不一定是他们全部的对手,若是他们还降了天兵天将下来,这边凡人士卒也被拉进旋涡,到时就真的死伤惨重,唯有敕封几个还未投胎转世的英武之魂,或许还能周旋一二,再寻将他们‘送回’天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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