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跑上城楼,当时不怕吗?”

    “怕!站上去了才觉得不妥,可不能退啊......不过说起怕。”周瑱手中拐杖在地上顿了一下,想起当时的心情,依旧觉得心潮澎湃。

    “......说起怕,老夫更怕城门破了,城中百姓遭殃,呵呵,我这辈子除了做学问,临到快入土了,却是硬气了一回,算是不枉此生了。”

    陆良生也跟着笑起来,端起茶水敬过去。

    “那良生敬周老。”

    一老一少对碰了一下茶杯,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过得一阵,老人看着面前当初的书生一身不同与常服的衣袍。

    “今日早上,我儿写了家书,提及良生如今在长安任国师,真有此事?”

    “确实如此。”

    说起当初入国师的曲折,陆良生倒也没有隐瞒,尤其是隋皇帝杨坚从还未成事前,到后来他法力全失依旧请他出山,令得周瑱一阵唏嘘。

    老人点点头,叹了一声。

    “要是当初陈叔宝,有这位皇帝折节待士的气魄,也不会落到那般下场。”

    原本就是守着老人看他恢复如何,一个下午没有任何症状后,陆良生也准备告辞,周瑱知道修道中人的性子,也就不挽留在府中过夜。

    一老一少随即走出书房,沿着屋檐转去长廊。

    看着长廊两侧檐下延绵的灯笼,陆良生笑道:“当初之事,周老也就不必感叹了,可能就是天道使然,要陈朝灭亡罢了,对了......”

    走到院门,回过头看去一侧的老人。

    “那周老又什么感想?”

    “感想?哈哈哈,老夫感想个屁。”周瑱抚须大笑起来,拄着拐杖迈过门槛,看着院门灯笼照亮的范围。

    “......这辈子短短几个秋,有什么好感叹的,前人不恋后人愁,老夫就是那前人!良生自管去,剩下日子,老夫当个自在仙也不错。”

    漫漫红尘路能看淡生死,又有几人。

    陆良生走出院门,站在灯笼边沿朝门口的老人拱了拱手,转身一跃,没入黑暗而去。

    “良生,保重!”

    望着空荡荡的院门前,周瑱拱起手说了句,挺直了背脊回到府里,脚步豪迈而行。

    远方巷子墙壁上,陆良生站在黑暗里,看着院门缓缓阖上,这才真正的离去,到了城外看押俘虏的军营,接到通知的那名河谷郡将领,匆匆赶来,恭敬的请了这位看上去颇为,或者看不出年龄的国师进去。

    毕竟,修道高人,几十多岁,百来岁的高龄看上去二三十也不在数......唔,这是那将领猜测的。

    “国师,您请看,末将都按照白天的吩咐,正在审讯甄别,郡守也在的。”

    那将领带着陆良生走进军营,一批批的叛军士卒被缴了兵器,双手捆缚分成十多个小圈子,带去各个帐篷接受询问盘查。

    缓缓挪移长龙间,一个低垂脸孔的人影像是听到说话声,抬起头望来这边,陡然从人群里挣扎跑出来,跟在陆良生身边的将领,连忙拔刀:“来人保护国师!将此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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