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前方河道,原本较为狭窄的两侧山崖,崩落岩块掉下河面,仿如水闸般合拢,向着河道推挤,水浪挤压倒流,冲刷冲来的五牙大舰,上下起伏的船首,士卒惊恐看着渐渐合拢两壁山崖叫喊起来。

    “山动了,来不及,要撞上了!!”

    船楼,陆良生施出五行道法,将飞石扫回,听到士兵的叫喊,目光望去前方朝河道合拢的山壁,指决一挥。

    暴喝:“回去!”

    轰隆隆的声音停下片刻,再次响起时,两侧山崖缓缓向后缩回,重新打开河道的一刹那,书生座下的五牙大船破开倒卷的水浪冲了过去。

    蛤蟆道人从徒弟袖口跳出来,攀在栅栏上负手眺望退开的山壁,上面的法力,隐隐让他感到熟悉。

    “良生,对方用的好像是六丁六甲之术。”

    “法术威力如何?”

    “哼。”蛤蟆抱着双蹼,闭上蟾眼转去一边。

    “一般。”

    .......

    “嗯?五行道法?”

    另一头,陈辅只感法力一滞,那是他会使的土岩掺去了对方法术搅合在了一起,老人微微蹙眉,想来再用这样类似的法术,效果甚微。

    “陆道友,修为深厚。”

    两边法力相掺,籍着搅合这片刻,陈辅法言在空气里响了起来。

    “.......可为何身为陈人,忘却这片土地上的祖宗,跑去给隋人当狗?”

    远去北面的河道间,水浪渐渐平复,船楼上,陆良生一挥袍袖负去身后,另只手托着蛤蟆道人,望去空气传来的法音,薄唇轻启。

    “陆良生可从未忘家中祖宗,每日都会上香礼敬。”

    “哼,答非所问!你们书生这一套,老夫可是知晓。”另一头的丘陵,陈辅显然不满意书生的话。

    “连故土故国都不待见之人,怕是无父无母,连祖宗都没有!”

    陆良生听到这话,眼睛眯了起来,拖着蛤蟆的手,不自觉的缩紧,语气变得冷漠。

    “我只见故土百姓安居乐业,至于对不对得起故国,呵呵,你怕是指皇室一家罢了。”

    缩紧的手掌里,蛤蟆道人鼓起眼睛,使劲拿蛙蹼去拍徒弟手。

    “......放......放开,为师......为师要喘不过气了.......”

    挣扎的拳头延伸上去肩颈,因为对方一句‘怕是无父无母,连祖宗都没有’陆良生面容没有了之前的温和。

    松开师父,放去栅栏,抬手一招,腰间悬挂的剑鞘微微抖动,锵的一声,月胧拖出一片寒光。

    陆良生剑指抵去剑面,顺着上面刻纹,指尖唰唰的书写,一连几个“斩!”字敕文重叠,祭出剑面风林火山中的风形。

    呼呼呼......

    四周狂卷的河风、阴风瞬间被撕扯,肉眼可见的形成漏斗,被吸去悬浮的剑身,下方士卒捂着铁盔,大声呼喊奔走,倒卷的狂风里,双脚离地,撞去船楼,有人干脆直接趴到甲板上,避免被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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