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之外,裸着上身的躯体周围,代表‘金’的大幡下方,亮起一圈法光,红绳上停滞的道法,继续延伸,道人喊了声:“木!”

    内视之中的陆良生周围,青色的光芒推开了黑暗边沿,露出一片片青草,林木拔升形成苍翠的华盖,蔓藤灌木茂盛,夹杂虫鸣四起。

    陆良生转过身,目光扫过四周,一道长长的青影风似得过去,眨眼又消失,只剩周围树枝哗哗的摇晃轻响。

    枝叶飘落而下,停在书生肩头,紧盯的某个方向,草木狂摇,青色长影冲入陆良生视线。

    “蜚蛭?!”

    陆良生侧身躲避,视野里的,是密密麻麻的布满的长身贴着鼻尖的距离过去,落到后面地上,迅速盘了起来,上半截高高竖起,颈脖上顶着的却是一颗像狼的一样的头。

    就与普通的成蛇差不多,没有多大的压迫感,书生心里吁出一口气,这就是琴虫蜚蛭,性狡诈阴险,木属,与诸怀不同,即便能沟通,也信不得几层。

    陆良生看着它,眨了眨眼睛,顿时有了主意,论敏捷,倒是想到一个办法,袖中手掌轻轻一挥,身边忽然掀起一阵风来。

    那琴虫歪了歪豺头,就见人的身边多了一道两脚站立,身体臃肿的禽类。

    咯咯哒?

    花白母鸡偏了偏脑袋,不明白怎得到了这里,偏动的鸡头扫过四下,缩拢翅膀散步般离开,不时刨着泥土,啄来啄去。

    呃.....这母鸡,难道不知道那边有条蛇么?

    陆良生一拍脑门,顿时觉得将母鸡的意识拉进来,是个错误的决定,另一边的蜚蛭游移过去,绕着抛泥土啄食的母鸡东瞅西瞧,像是嘲笑般嘶鸣几声,蛇尾伸去捅了捅母鸡屁股。

    嘶嘶~~~

    豺头裂开嘴角,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嘲笑意味更浓。

    咕咕嗒?

    母鸡偏偏头,看着面前甩来甩去捅在身上的蛇尾,翅膀渐渐张开.....

    那边肆意嘶鸣的豺头嘶嘶声里,陡然阴影遮了视线,停下身子,抬起眸子,正好与母鸡豆大的眼睛对上。

    下一刻,蜚蛭一滚,长身蜿蜒,唰的弹射游移出去,然而,蛇尾传来剧痛,纤细的尾巴被鸡喙啄在口中。

    蜚蛭嘶鸣大喊,回头张开豺口反咬回去,顷刻,一鸡一蛇翻滚到一起,打的鸡毛、鳞片乱飞,日月无光。

    陆良生这会有些尴尬,没事可做的站在一旁看着它们打架。

    ‘这母鸡打架经验该是丰富的。’

    自从师父来到家中,没少与这只鸡较量,好几次菜圃的菜架子都被波及的倒塌,从院里一路打到厨房,又从厨房杀到驴棚,常常都是这只鸡胜绩多。

    果然,书生想着时,被鸡爪死死抓住的蜚蛭受不了鸡喙叮啄,直接化作一道流光飞来这边。

    陆良生挥了挥袖口,将光芒收进体内,与五脏中的肝契合。

    花白母鸡忽然没了对手,扇着翅膀,仰着脖子兴奋的走来走去,不停的啼鸣。

    片刻后,陆良生将它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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