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明年开春,大战就将近了。”

    望去远方的城墙,陆良生没有进去的意思,牵过老驴转去南下的方向,赶回栖霞山,已是傍晚时候,山中安静,路过小泉山山脚,听到一两声狐鸣。

    抬头望去,漫天星斗之下,那山崖边,一只蹲伏的狐影遥望陆家村方向。

    “路旁等我。”

    陆良生拍了拍驴头,一个闪身,残影沿着山林纵横飞跃,几个来回已来到山顶,走过青苔大岩,化作狐狸的胭脂坐在星月下,望着对面山下亮起灯火的村子,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过来,摆动起蓬松的红尾巴。

    旋即,站起身来,眨眼变做美丽女子,福了一礼。

    “胭脂见过先生。”

    “没有多礼,就是听到你嘶鸣,过来看看。”

    陆良生看着她,走去站到一边,也望去那边的山村,“想孩子了,就过去看看,不用那般拘束。”

    “妾身怕惊扰到先生父母。”红狐也有顾虑,之前她与丈夫张廉诚相恋,给张洞明夫妇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而且身为妖,也会伤害到凡人健康。

    大抵看出她想法,陆良生笑了笑,摆摆手:“不用担心,我那里还有罗刹鬼红怜,也没见伤到我父母,收敛好妖气就没事。”

    “胭脂谢过先生好意。”

    红狐想了想还是摇头,退到一侧,向书生拜了一拜:“明月被先生收留,妾身又能待在明月这么近的地方修行养伤,已是感激不尽,不敢过分奢求。”

    “随你吧,反正我是许了你去看望孩子。”

    说完,陆良生也不多谈下去,转身几步间化作模糊,消失在前方林间,回到山脚下,红怜不知什么时候蹲在路旁,捡着石头丢来丢去,见到公子回来,这才眉开眼笑,放心的钻回画里。

    书生自然看得出什么小心思,笑着拉过缰绳,牵着老驴回去村里。

    然后…手中缰绳滑落,就连老驴也都呆住,跑去原来驴棚的位置,寻它睡觉的地方。

    原本的篱笆小院没了,修建的房屋,只有几面墙立着,到处都是切断的木料砖土砂石,不远宇文拓、李随安、屈元凤挤在一起,睡在一张草席上,相互交叠着腿,脸上脏兮兮的,梦呓里,还那手搓了搓口鼻,继续睡的香甜,丝毫没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

    “这三个小家伙,也不怕着凉。”

    周围没见到父母还妹妹,想必在亲戚家借宿了,陆良生叹口气掐着指决,给草席上三个少年施了暖身的法术,免得染上风寒。

    老驴没找到自己原来睡觉的地方,颇有些委屈的垂着脑袋过来,伸嘴拖了拖主人的袍袖。

    书架隔间,吱嘎一声小门推开。

    蛤蟆道人抱着双臂,也有呆住,偏头看向徒弟:“为师今晚睡哪儿?”

    “有地方睡。”

    陆良生想了想,打了一个响指,转身离开,老驴自觉的跟在后面,一路上了村西的栖霞山,顺着走过无数次的山道,来到老树下。

    “两年前还跟老孙说,不做官了,将来在这里搭个棚子,想不到这么快就视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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