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生敲了几下门,也没人回应,过得不久,从路过的旁邻口中得知,王叔骅随县令闵常文调任了。

    期初还以为是对方玩笑话,来到衙门打听,才知晓闵常文调回京师官复原职,而恩师叔骅公做为幕僚一起去了。

    临走时,还专门留了一封书信在县衙,等陆良生回来。

    出城的途中,书生将书信打开,上面字迹苍劲有力。

    “良生亲启:

    为师先祝良生乡试一举夺魁,可惜不能亲自给你道贺,留书一封算是告辞,你赶考之时,县尊已接到京城调令,为师与他患难与共多年,不想见他回京独自面对惊风骇浪。

    而今你也学业有成,为师能教的也是不多,往后的路如何走,还需你自己斟酌,为师相信,乡试一关对你而言并不难,便在京师备了接风洗尘宴席,以盼良生,师生小聚何其痛快哉。”

    恩师……

    不管是蛤蟆师父也好,还是教授学业的王叔骅,都是陆良生两条不同道路上的贵人。

    “上面说了什么?”道人见他惆怅的表情,忍不住有些好奇的探来脑袋。

    随后被陆良生伸手按在脸上推开。

    “我恩师跟县尊闵常文去了京城,邀我过去相聚。”

    “看来你事挺多的,那赶紧回去,跑了一路,本道饿得慌。”

    谈话间,两人一驴沿着去往陆家村的道路优哉游哉的慢行,天光西斜,黄昏照过山头映去远方的一片片农田,此时,还有许多忙着收割庄稼的农人。

    有人看到路边走来的两人一驴,揉了揉眼睛,扯开大嗓门儿,兴奋的朝四周大喊:

    “都别忙了,快看,谁回来了?!”

    声音在田间回荡,忙活的一众村民直起腰,随后,丢了手中的麦秆、农具,一窝蜂的涌去路边。

    “良生——”

    “良生回来了!!”

    “.…..大伙都过来。”

    跑上道路的人会黑压压一片,围着书生兴奋的问起大城里生活的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之类的话。

    “那边还好,也有地方住,大伙别担心,你们先忙,等忙完了,回村里了,在一起聊。”

    陆良生不可能一一回应,拱着手统一的说了句,也有人看见了道人,相熟的过去拍他肩膀,热情的打招呼。

    快至村口,陆盼、陆庆等八人也跑了出来,八人身子骨比两个多月前更加壮硕,改善的伙食,加上勤练陆良生教给他们的锻身之法,就连相对瘦弱的陆庆,胸肌都变得厚实,时不时一左一右的跳动两下。

    “都让开让开,让良生先回去见父母!”

    陆盼将人挤开,跟在他们身后的陆太公拄着拐杖在地上顿了顿,一听老辈发话,聚在村口的人这才让出一条道来。

    走过众人,陆良生松开缰绳,过去搀扶陆太公一起回到村里,远远近近,还有放了学的孩子过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齐齐躬身。

    “先生!”

    “都别行礼,赶紧回家吃饭。”

    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陆良生非常熟悉,都是他教过的,那边学堂门口站着一个中年书生,宽袖袍衫打了几个补丁,见到陆良生望过来,他颇为礼貌的拱了下手,算是打过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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