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罗广亮要还想在马克西姆餐厅泡着,金钱和时间成本自然齐齐上涨。

  他必须得赶在七点之前来才能有地方坐,有时候晚饭就得在这里解决。

  如果在外面吃过饭,那除了啤酒也得要洋酒,否则肯定喝不到数儿。

  对这种变化,罗广亮虽然不适应,却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宁卫民还是皮尔卡顿公司的高管。

  马克西姆餐厅生意火,宁卫民不但有面子也有实惠。

  这让罗广亮哪怕挨宰,也有肉烂在锅里的那种释怀感。

  但罗广亮难以接受的是张蜜进一步的变化。

  作为在崔建和张嫱有事的时候,可以顶替登台的演员,她和马克西姆延长了合同,收入也涨了十块,这是一件好事。

  她的演唱也越来越自如,越来越随便了,她有时候用哑嗓子唱外国节奏疯狂的歌曲,非常受欢迎。

  但也因为这个,她也在马克西姆开始小有名气,在众多精英云集的消费场所里,吸引来了越来越多注意的目光。

  其中既有那些搞艺术的前卫年轻人,也有来马克西姆餐厅消费的客人。

  整个六月间,她身边出现四、五个年轻男子,他们轮流护送她,对她毕恭毕敬。

  他们追求她,争先讨好,而她既不拒绝也不给他们答案,使他们永远处在恐惧和倦怠之中。

  张蜜对每一个人都和蔼亲切,她的无差别的亲热不仅像温情的自然流露,也像深思熟虑的一种摆布。

  他们全都用一种谨慎的饱含希望而又无望的眼光注视她,他们个个都显得疲倦了。

  然而即便是有点看懂了张蜜的把戏,可每当看都张蜜把饮料递到他们嘴边或拍他们胳膊的时候,罗广亮就妒火中烧而又无可奈何。

  他看着她的时候,胸膛和腹部里面好像空出了一大块地方,仿佛什么东西消失了或丢掉了。

  “妈了个哈赤!”

  罗广亮心里暗暗咒骂的时候,内心的实际想法恨不得走过去告诉那帮纠缠张蜜的“苍蝇”们,“都他妈滚蛋,这是我先看上的姑娘!”

  然后从袖筒里拿出枣红木的擀面杖,在每个人的脑袋瓜上敲下在自己的赫赫威名,让他们终身难忘。

  但这是一个难以实现的梦想,这是虚构的意淫,他自己清楚,顶多想想罢了。

  否则他就又会失去自由,得跑到茶淀去过上几年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像可怜自己一样,居然也有点可怜那些围绕在一朵鲜花旁的小伙子们。

  那几个比他年轻的轮流陪伴她的小伙子都向她投出狗一样的目光。

  他们向她讨要的是同一样东西。

  可她谁也不给。

  “操!”

  …………

  嫉妒让人发狂。

  罗广亮嫉妒那些张蜜的现任的护花使者。

  作为一个已经失去这种机会的人,他对他们无比羡慕。

  进而感受到了一种讥讽,一种侮辱。

  为此,他恨他们,而且他按捺不住这种恨意。

  于是在六月下旬的一天,他终于干出了一件没法解释的傻事。

  这天,演出结束后,张蜜在鞠躬。

  那个铁路文工团的小白脸又来了,帮助整理麦克风的导线,看人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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