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老头子先是说起了改革的最新动向和政策变化,然后就如同领导开工作会议一样,询问起了儿子、女儿和女婿各自的事业进展。

        直至听说江浩和年京最近都在做盘条生意,而且都囤了一批货物。

        既没有惹来官面上的麻烦,而且最近盘条紧俏,价格猛涨,赚钱不成问题,老头子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之后就是江母一句句牢骚,一会儿抱怨谁谁资历不如江父,本来已经边缘化坐等退休了,如今却不知道怎么被上头看重了,居然又跃升一阶。

        谁谁官位虽低,却有先见之明,给子女安排的好工作,进入首都机场搞后勤,如今越来越见着实惠了。

        还有谁谁,最近刚把儿女送出国,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找到的经济担保。

        结果就这么说来说去,江惠是怎么也没想到,江浩竟然突然间把话题扯到宁卫民的身上。

        “……哎,对了。小惠,年京,你们还记得那个宁卫民吗?最近他可是春风得意啊……”

        “谁?伱说谁?”年京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表现得有点迟钝。

        突然从江浩口中听见这个曾经熟悉的名字,他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好好的,怎么提起他来了?”江惠反应倒是快,但声音略显不自然。

        不久前亲眼见过宁卫民“落魄样子”的她,此时还以为哥哥在说反话,刻意讥讽。

        对妹妹的了解,让江浩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好奇地望着她。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提他?”

        “嗨,我是觉得已经久不联系的人了,他的好赖与我们何干?你提他都多余。”

        江惠想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积点德,怕江浩去落井下石,找宁卫民的麻烦,再起波澜。

        于是打了个哈哈掩饰着,同时也耐心相劝。

        “哥,听我一句,过去那点事儿过去就过去了。咱没必要……”

        可哪儿知道江浩的回答却让她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呢,我是那小心眼的人嘛。我就是想告诉你,那宁卫民现在不得了。在皮尔卡顿这样的跨国公司傍着法国人,真是混得风声水起。这小子不但天天和社会名流打交道,真正扎进上流社会了,而且也早就发了。我告诉你们,他的个人财产弄不好是我们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胡说!怎么可能?你哪儿来的消息呀?这么不靠谱……”

        宁卫民一身灰土的小工模样还历历在目,江惠自然认为江浩的消息是胡说八道。

        “惠儿,怎么跟哥哥说话呢?你今儿怎么老跟你哥锵锵?”

        然而江母在一旁忍不住数落闺女了。

        在这个家,重男轻女也是家庭的底色之一。

        老头子无疑是全家的中心,而占据其次位置的就是江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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