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那俩摊煎饼的,嘿,今儿是真逮着了。聪明,知道来这儿干买卖。卖五毛一份,都排了好几十口子。最多不出半个小时,他们准卖光走人。”

“踏实等着吧,我让那个几个兄弟已经过去排队了。咱今儿,只要能混上一个热煎饼吃,就已经比旁人强多了。”

哈德门的话忒实在,数落得大帅没话说了。

弄得王姐也跟着挤兑人。

“你可真是的,怎么比女的还麻烦。谁不冷啊?我也冷。可别忘了,今儿咱是来干什么的。冻会儿怎么了?只要能有收获,就不冤枉。”

确实,别看一身呢子大衣穿在她身上挺臃肿,也不知道里头加了几件毛衣秋衣,可照样冻得直吸溜鼻涕。

跟着她后面还有大实话呢。

“头一阵倒是天儿好,从国庆到11月中,天儿就没怎么冷。可邮市的两次大跌差点就要了我的命啊。尤其是牡丹亭小型张,真是险象环生!哎,原本能挣个十五、二十万的。谁想最后,怎么涨起来的,又怎么跌回去了。我能跑出来,凑合保本就不错了。合着我是用网兜装小米儿,白费劲!”

说到这儿,她又看了一眼殷悦。

“还是咱‘银花’妹妹玩儿得好。就跟会算命似的,及时脱身不说,还就吃生肖票,一门儿灵啊。果然这生肖票跌完了又涨起来了,老鼠居然都破纪录,到八十一版了。还是生肖票最可靠。我呀,眼下就指望这牛票能赚一把啦。大妹妹,你说这牛票也能跟鼠票似的吗?一年也能涨到八十一版?”

“肯定不能啊。”大帅这下得着理了,抢在殷悦之前,他回怼王姐。

“姐姐,你想什么呢?牛票发行量都一亿多了。是鼠票的五倍。常言道,物以稀为贵,既然发行量大了。哪儿有这么大馅饼儿可吃啊?我看啊,国家此举就是为了平抑邮票的价格。这牛年的生肖票八十除个五,就差不多了。”

“啊?就这么点儿卤啊。”王姐登时失望至极,跟着一个白眼儿横楞他,“那伱还来凑这热闹干嘛。真是……”

“还这么点儿?十六块呢,姐姐,你还想怎么着?”

大帅也跟看着怪物似的看着王姐,“我看你真是炒牡丹亭都快炒疯了。这生肖票可不是小型张,就是小型张也没有跟牡丹亭似的那么疯长的。一年能有一倍半的利,就不错了。”

可王姐却跟着撇撇嘴,很不屑的说,“去去,懒得理你,你那明清扇面,头段时间还赔了呢。论技术,你不如我。要听你的还行?我不得赔姥姥家去!我就信我大妹妹的……”

眼瞅着王姐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就连刚吃了瘪子的大帅和一边看热闹的哈德门,也都关切的把眼神挪到了自己身上。

不言不语了老半天的殷悦不好意思再保持沉默了。

“我觉得吧,牛票发行量确实是个问题。恐怕大家都在担心这事儿。要不大家也不会含糊,今年到底该多少钱收整版票的是事儿啊。所以哪,多半儿和去年不一样,没人肯十块收的……”

“哎!这话对路!”说到正经问题上了,大帅也不当街跳那踩不上点的踢踏舞了。

他洋洋得意跟着脸色失落的王姐穷显摆。

“谁也不傻,这么大的发行量,十块收。卖谁去啊?你们没看今年那黑皇冠都没来吗?足以证明这不是什么大肉。我过来的那会儿,听路边就有几个脸生的同行合计呢。说今儿要是没黑皇冠的影子,他们也就加一块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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