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这家报社当初从房管所调剂来,分给姓胡的老婆的。

    那这事儿就好办了,宁卫民都无需再跟姓胡的谈了。

    他用钱老爷开道,许诺会在这家报社的刊物上,花五万块为坛宫做一整年的整版广告。

    以此为条件拜托主编来帮忙摆平这件事。

    而接下这么大的广告业务,按规定,主编是能分上千块的提成啊。

    那他还管胡同志一家怎么想?能不拼命做劲嘛。

    主编跟社长一汇报,很快报社的行政人员就调剂出一套简易楼的两居室,让胡同志一家挪窝。

    随后为这事儿,主编还亲自出马跟胡同志的老婆谈了一次。

    谈话中没提房子,也没提宁卫民一个字,只点到为止。

    主编声称报社打算提拔中青年干部,现在到了最要紧的关键时候。

    她这个下属在基层干部里能力比较优秀,是自己很看好的,大有希望。

    但报社领导最终会从综合方面考量,谁能为报社做出更多的贡献,才会决定提拔谁。

    所以希望胡同志的老婆能够把握机会,显现出更多的担当。

    就这样,这个棘手的问题通过公对公的层面迎刃而解。

    谈话当天,姓胡的老婆就气鼓鼓的回家,冲着自己丈夫大发雷霆,还下了通牒。

    “甭废话了,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吧!”

    “不搬?那就离吧!反正我得要我的前途!”

    “怪谁?怪你!太贪了你,整个一个《渔夫与金鱼》!要听我的,要个两居室再拿两千走人多好?现在可好,鸡飞蛋打……”

    没辙,胡同志再憋屈也只能把房乖乖儿给腾出来,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是实在没想到,宁卫民跟他玩明的,比跟他玩黑的,更狠!

    这下,宁卫民当然划算了。

    等于他是用公款拔了一颗大钉子,自己蹦子儿没掏啊!

    但可惜现实还容不得他这个时候沾沾自喜,因为比姓胡的更麻烦的还有一家人呢。

    那就是一进院,住四间倒座房的翟家。

    这家人对宁卫民开出的动迁条件,更是不为所动。

    无论给房还是给钱,翟家都兴趣不大,表示不愿意走。

    哪怕宁卫民好不容易给他们弄到了同在一个楼里的两套单元房。

    一个两居室,一个一居室。

    而且还给他们做好了精装修,这家人也是照旧予以回绝。

    不过也得说,这家人和贪婪成性的胡同志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他们倒真不是要“黑”宁卫民,想咬他一口肥的。

    其实翟家那两个结了婚的儿子都对宁卫民装修好的单元房,表示满意和喜欢。

    觉得房子布置洋气,而且向阳,何况彼此今后往来还方便,比整日不见太阳的倒座房强多了。

    可他们的爸爸不干呢。

    这位翟大爷啊,是头几年在景山公园退休的园丁。

    老头儿平生的爱好除了听戏,喝点小酒,就是摆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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