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蠢了,完全沉浸在主掌一方小天地的得意里,而忘记了宋华桂能坐这个位子凭的是真本事。

    所以他没法接话,完全是以沉默相对,必须得衡量清楚其中的得失才行。

    而他的沉默和权衡,其实也让宋华桂同样很紧张。

    因为这个问题其实是一种试探,如果宁卫民不能给出一点实在的东西。

    哪怕他再有能力,自己今后也没法再支持他。

    说实话,宋华桂掌握的证据没有到确凿到可以指认宁卫民的地步,何况她也并不是这么在意宁卫民从中捞了好处。

    毕竟宁卫民干的事儿不是损公肥私,反倒还为公司多赚了些钱。

    而且她自认为也了解宁卫民的经济压力。

    这种情况下,怕是任何人都会犯错,不犯错的才不是正常人。

    可如果宁卫民一味的回避错误,用矢口否认掩盖错误,却会让她相当失望,极为看不起的。

    这只能说明,这个年轻人平日里一切坦荡都是演戏一样的表演,他心怀叵测而且没有面对责任的勇气。

    这样的人,不但不值得再信任,反而是极度危险的。

    宋华桂的手把咖啡勺在杯子里搅了搅,拿出来又轻轻敲了敲杯子边,放在碟子上。

    她微微偏着头看着宁卫民,又逼了一步。

    “这件事我很想听听你的解释。当然,也许是我搞错了,我其实并不是很相信……”

    而就在这时,宁卫民开口了。

    不过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令人难堪的问题,而是用另一种侧面的方式给出了答案。

    “宋大姐,我不做什么解释了。不是我不想解释,而是因为我不想骗你。”

    “我只能跟您保证一件事,我做的事没有损害半点公司的利益,没有败坏公司的名誉。”

    “所以我自认为并没有辜负您给我的信任。毕竟这件事对公对私,是对许多人都有好处的……”

    “当然,如果您非常反感我做的这件事,也是正常的。您想惩罚我来维护公司的纪律。我也接受,哪怕是要我离开公司也可以……”

    然而让宁卫民意外的是,宋华桂没有继续追问,反而看起来像大大松了一口气。

    宁卫民刚表现出些许不解的时候,宋华桂甚至笑了。

    “你的反应,让我不得不去猜测,你们平时背后是怎么评价我的?”

    “是不是认为我是个黑白不分,不知变通的人?还是守着死规矩,保守陈腐的人?”

    “喂,我可是比你们更懂得时尚的人啊,是立志于把我们的生活,通过服装变得更有生机,更绚烂的人。”

    “卡顿先生都放心把公司交给我,难道你觉得我会对这么件互惠互利的事儿,没办法做出准确衡量?难道我不是个能当面讲明白道理的人吗?明明是可以公开化的谈妥的互利交易,你为什么非要这样?”

    “这样吧,这件事你还可以继续做,不过,留给公司的费用比例要增加到三成。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宁卫民简直受宠若惊,他当然没想到宋华桂这么开通,会对他高举轻放,反而还承认了他获利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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