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慕容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胡公公停住了,一边大口的喘气,一边揉着胸口,手指指着那边亭子的方向,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慕容齐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是不是公主她?”

    胡公公终于吐出一口气。

    “公主她……她……她发作了,要……要生了……”

    不等他话说完,慕容齐身形一晃,瞬间不见了踪影。

    ……

    前院东厢房,屋里屋外的气氛都很紧张。早就做好准备的稳婆和嬷嬷们有条不紊的进进出出,场面紧张忙碌却不慌乱。

    厢房里永安公主痛苦的叫声不时传出来屋外。

    守在厢房外的驸马赛罕神色紧张,在院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还不时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祷什么。

    慕容齐虽然面上不像赛罕那样心神不宁,但是焦虑的眼神却透露了他的不安。

    北漠汗国来的两名内侍像两座门神一样守在门口,虎视眈眈的盯着赛罕,并严密注意着每一个进出厢房的人。

    原来,自从北漠大汗发出话来,只有生下长孙才能继承他的汗位后,他的几个儿子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卯足了劲要生儿子。大汗担心儿子们做小动作,所以在儿媳生产前的三个月,就会派出两名最信任的贴身内侍,来府上全程监控,以杜绝儿子们狸猫换太子的念头。

    而在院门外,赴宴的客人们听说永安公主发作快生了,也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

    虽然永安公主这已经是第三胎了,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孩子像这个孩子一样受到更多的关注。

    朝中暗流涌动,太后与皇上面和心不和,朝堂上也是两股人马,太后党和保皇党经常在朝上斗得人仰马翻,双方势均力敌,保皇党势力要稍稍弱与太后党。

    但是,假如永安公主这一胎生了男孩,那么形势对保皇党来说就是一片大好了。因为生了男孩,北漠大汗的汗位就会是赛罕的,赛罕一成了大汗,北漠的十几万精兵就可以任他调度了。而赛罕又是大楚皇帝的亲姐夫,可以说是看着皇帝长大的,关系何等亲厚……众人都在心里暗想,如果公主果真生下男孩,太后只怕要气得吐血三升……

    真是风雨欲来风满楼啊,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瞬间成了可能改变大楚政局的一颗重要的棋子。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刚才厢房里还有惨叫声,如今连叫声也没了。却迟迟听不见婴儿的哭声,只看见嬷嬷们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

    那一汪汪鲜艳刺目的鲜血看得赛罕双腿直哆嗦,一颗心简直快跳出胸腔。

    慕容齐赶紧扶住他。

    “小齐,你姐……她……她……她不会有事吧?”赛罕紧张得连说话也结巴了。

    慕容齐心里的慌乱和害怕一点不比姐夫少,但是表面上,他还要强做镇定,不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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