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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俩其实是演过双簧对对口径:“真的不是过来做事,只是帮你打岔。”

    “我不管,你说了要帮我,你不帮我谁帮我?”

    秭小伟还是有定力:“少来这套乡镇企业家撒泼发嗲的性别套路,说了你没你妈娴熟,你也就是仗着我爸当人质,借用我而已,我不要伱钱,你好,我爸也好。”

    戴老板笑骂:“是我妈跟你爸好!卧槽,好脏。”

    顺着电梯出来,大楼后面已经人山人海,就跟早高峰的地铁站里差不多。

    秭小伟看见人多马上伸手扯低了戴安妮头上的工帽,还顺便拨拉点头发遮挡。

    不然这局面肯定大乱。

    因为是大量的人往楼里走,又有不少人朝外面涌。

    戴老板也低低头,挽住秭小伟挤进人潮中。

    除了后门处还有一排停车位,稍微看着有点绿化带隔离,路过门岗直接投进喧哗的“厂中村”里。

    就很奇妙,她天天看着的企业,自己的王国,却极少有这样“微服私访”的机会。

    恰好两人都穿着工服,又恰好是临时起意,连几十上百号人的总经办,各级老总、部长们都没来得及知道老板去了哪。

    居然这么混进大海里一般。

    到处都是深蓝色的工服,到处都是骂骂咧咧、打情骂俏的工人。

    生产线上女性居多,但制版、仓储、货运又男性不少。

    去上班的说着家长里短,下班的大多疲惫不堪沉默无言。

    偶尔还有情侣、夫妻在后面等候交错,叮嘱下午接娃、饭菜都在锅里之类。

    从未在工厂里面生活过的秭小伟,仿佛回到了民国文学作品里无数次描写过的那些纺纱厂时空。

    除了工服看着稍微规整点,资本家真是从来没离开过。

    但这会儿只娇柔的倚在他身上,还低头钻进臂弯,把脸都贴工服上,引来旁边不少啧啧称赞,这个婆娘屁股好大之类。

    秭小伟觉得很新奇,初高中读书、大学然后教培,他从没在工厂打螺丝的环境待过。

    市区也很罕见这么大规模的工厂内部。

    更别提因为粗放管理、十年以上的演变成这种非常规的居民区状况。

    在楼上看不明白,原来藏在大片大片的树木“迷彩篷布”下,是密密麻麻的自建房,五六层居多。

    全靠外面临街那一圈五六层的门面房、商住楼限制,不然这些楼可能也要朝着更高发展。

    秭小伟穿行在摩肩接踵的人流里,走了好久。

    戴安妮本来一直埋头,可能闷着了悄悄抬头,还是嫌脏:“他们为什么就在路边吃饭,不怕灰尘吗?”

    前中文系大学生回应:“他们就是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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