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抬眸看着我。

    “大约十年前,这一代柳家的事情。”我刻意压低声音,“我老公最近情况不太好,让他去医院检查他又不去,我怀疑是有家族遗传,所以想来你这里问一问,我公公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情况?”

    我张口胡诌,看向大夫的眼神真诚。

    大夫摸着花白的胡须,偏头思考,嘴里重复着:“柳家……”

    半晌,他才和我说:“这里的人口众多,姓柳的不止一家,而且时间久远,我一时之间恐怕想不起来。”

    我低垂着头,不说话。

    难道线索又要断了吗?

    “你说一下你爱人的症状。”老大夫看了我身边的顾纪霆一眼,“我来看看。”

    “这是我表哥。”我面不改色:“我老公不愿意过来,我一个人又不敢,所以让表哥陪着。”

    这些都不是我们应该纠结的问题。

    我坐直了身子,凭着感觉把心脏病的症状描述出来,眼巴巴看着老大夫。

    大夫若有所思,半晌之后说:“我想起来了,罗庄有一家姓柳的确实有心脏病,不过他这个是后天操劳导致,不会遗传给下一代。你丈夫的那种情况,还是要尽早就医。”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猛然攥紧,谨慎看着大夫,说话的语气也忍不住放轻,试探性询问:“如果病人受到重大刺激是不是会有生命危险?”

    “那是肯定。”大夫似乎也想起来了我公公的症状,长叹一声:“其实那个人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只要平时好好的养着,活到七老八十没有问题。他每次来看病都是自己过来,也不知道他家里人知不知道。”

    “生死无常。”得到我想要的消息,我随口敷衍。

    起身的时候我才恍然觉得双腿发软,险些摔倒在地。

    还好身边的顾纪霆及时扶住了我。

    我的大脑一片混沌。

    我公公回去,肯定要吃药,张兰未必不知道。

    如果在他们知道的前提下,故意做出一些让我公公情绪激动的事情,再在后续救治的时候拖延一下时间,我公公必死无疑。

    shā • rén 于无形,天衣无缝。

    而且此处又偏远,法律意识薄弱,就算有人意识到我公公是被故意气死,也不会选择报警。

    好歹毒的手段!

    我想得出神,出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脚下,险些被门槛绊住。

    顾纪霆拉着我的手,干脆不放开,紧皱着眉头:“到底怎么回事,让你魂不守舍?”

    “回去再说。”我怕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

    回去的路上,我手脚发凉,下意识紧紧攥着身旁顾纪霆的手。

    他温热的大手给我带来温度。

    顾纪霆起初也觉得不妥,想要甩开我的手,看见我神色不对,最后什么都没说,只任由我紧紧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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