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任金麟卫指挥使,掌管全大越文武百官的生杀大权,虽也是个正三品的官,可谁让金麟卫只隶属璋和帝,只对璋和帝负责,任何官员,包括东宫、后宫、皇亲国戚,都无法驱动金麟卫。

    可想裴珩手中权力之大,大到你无法想象!

    任平为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跟裴珩叫板,只得跟王兴民叫苦不迭:“王大人,我这城北,正三品的官员是我这儿的天花板了,我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管不了啊!”

    王兴民也知道天子脚下尽是官,扔个石头,能砸死一片的京官,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谁都能一根手指头捏死。

    这同为七品、官官相护,裴大都督也让他把任平为发展到自己的战壕里来。

    “任大人,您在城北区这么多年,城北区治安和平,老百姓安居乐业,按道理,上头应该看得到你的政绩啊,可你这么多年都在这儿。您就没有想过,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你这一锅好粥?”

    任为平眼睛一跳,既惊又喜,王兴民这是在给自己递梯子?

    他试探着开了口:“没有办法。这只老鼠膘肥体壮,我这只猫,年老体衰,还是只病猫,抓老鼠一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这老鼠在我城北区为所欲为。若是王大人有厉害的猫,不如借我用一用?”

    他有些心惊肉跳地看着王兴民,生怕王兴民不答应。

    “那自然没有问题。回去我就安排,任大人就静候佳音吧。”

    又不是第一天当官,都是官场老油条,背后的意思,懂得都懂。

    任为平大喜过望,激动地胡子都在抖,“王大人,说到做到啊。我这,这就将人给您带出来。”

    王兴民领着陈望刚跨出县衙,正好郭云带着那三个跟班也来了,有说有笑。

    “那个瘪三太不识好歹,竟然得罪咱们郭公子,这回不抽他的骨扒他的筋。”

    话音还没有落,两方人马一上一下就四目相对。

    陈望毫发无伤地英姿飒爽地走出来。

    郭云先是一愣,接着就破口大骂,“任平为,这个刁奴大庭广众之下伤了本公子,你就这么放他走?”

    任平为拱手:“郭小公子,下官刚才问清楚了,都是一场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说开什么?你没看到我被他打成了这样,任大人就放任不管吗?你信不信我去告诉我爹,扒你了的帽子。”

    任为平找着靠山,又早就想将这块牛皮糖给扯掉,怎么还会怕郭云,“郭大人治家甚严,教子有方,乃是京都人人得而称赞的表率。下官相信郭大人心善仁慈,肯定也会觉得这是一场误会!”

    郭云怎么也想不到任为平竟然转了性。

    “你等着,我这回去告诉我爹,让我爹扒了你的帽子。”

    任为平不怒,反而点头哈腰地将郭云给送走了,“郭小公子,请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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