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满腔的恨意都化为纸上的字,横折竖弯钩,戾气渐消,舒缓她迫不及待要数人头的冲动。

    “我打算用陈望,就没怀疑过他的忠心。”

    陈望主动说出来,是在向许婉宁表忠心,跟陈远划清界限,也是为了安许婉宁的心。

    前生没娶,一直藉藉无名地守在侯府里,守得也是他的一颗真心。

    许婉宁知道,陈望想要什么。

    她偏头看了看正在教长安认字的青杏,十bā • jiǔ 岁的少女,明媚得不知世间龌龊,这份天真和美好,许婉宁想让她一直都有。

    “青杏,燕窝炖好了吗?”许婉宁笑着问。

    青杏拍了拍脑壳,“哎呀,光顾着认真学习,把这个给忘了,我这就去端来。”

    说完,手忙脚乱地走了。

    红梅摇头苦笑。

    估计也不是吃燕窝了,而是喝燕窝水了。

    说了多少次,燕窝煮的时间短,就守在一边,不然她那记性,转头干别的事,这事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姐这喝多少回没燕窝专剩水的甜汤了,也就小姐不计较,换别的主子,早扇八百回耳光了。

    青杏端来一个大炖盅,“没化没化,我刚看了,炖得好极了。”

    许婉宁就笑。

    能不好极了嘛,她给这丫头记着时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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