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淑丹不甘心,手也越攥越紧,仿佛要将满腔的妒意倾泻在一块小小木牌上。

    讨论声中,忽然响起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

    “都静一静吧。”是独孤公子。

    郑淑丹敛下妒意,手也慢慢放开了腰牌,转过身去向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的他施礼。

    在霁月,女子主动向男子施礼,乃是在表达对他的极度仰慕和钦佩之意。

    郑淑丹又是今年新晋的新科状元。

    新科状元的示好与仰慕,这可是京都城里头一份。

    虽说,独孤公子的仰慕者从来就没有少过。即便他心情孤僻,高洁胜雪,却每年都有数不清的人,妄想着可以摘下这一朵高岭之花。

    独孤曦微慢慢走了过来。

    却连看都没有看向郑淑丹一眼,只是穿过使团人群,来到了最前头,这里视野最佳,也是唯一能够将场上二人神情举止尽收眼底的地方。

    郑淑丹讨好的笑意随之龟裂。

    站在她身旁的,乃是今年殿前的榜眼,只稍逊郑淑丹小小一筹的霍狄。

    见状,霍狄忍不住讥讽道:“每年凑到独孤公子跟前献殷勤的人,没有上万人,也有上千人了,你以为他高岭之花的名号是如何传出来的?”

    “区区一个殿前状元女郎罢了!”

    两人向来不对付,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攻击她的机会,霍狄句句如针,字字见血。

    闻言,郑淑丹面色赤红,颇有几分受辱的窘迫。

    忍了许久才回道:“我对独孤公子的仰慕之心,日月可鉴,即便他不作任何回应,我依旧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心意。像你这等思想龌蹉之人,只怕永远都领悟不到这份真挚之情。”

    霍狄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在下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地上的一摊泥,所以从不敢抬头仰望天上的月。”

    她这话,是在明里暗里的骂郑淑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郑淑丹咬了咬牙,还欲回击,却被身旁一个年长的老臣转头瞪了一眼,“嘘,你二人别再争了!吵得老妇都听不清场上辩到哪儿了。”

    话音落,独孤曦微柔声道:“贺兰殿下将男子喻作树干,又将女子比喻作藤蔓,说没有树干的支撑,藤蔓便只能缠绕墙角,永远都看不到青天之上的风景。”

    谢绝不由好笑,“殿下是如何断定那树干一定就是男子,那藤蔓又一定只是女子呢?有没有一种可能,它们皆是男子,又或是皆是女子呢?”

    贺兰涟被这接连的反问,乱了思绪。

    就连原本准备好提问的话,也一时胎死腹中。

    沉默几息后,他又再度扬起笑脸,质问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着女子为尊方是正道,那敢问一句,这世间可有什么事是男子做不到,而只有女子能做到的?”

    谢绝想都不用想,脱口而出,“女子掌握生育大权,生与不生,皆在女子意愿,倘若女郎们不愿繁衍子嗣,男子又该如何自处于世?哦,抱歉,我忘了,若是女郎们不愿繁衍子嗣,这天底下又哪来的男儿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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