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京都这些女郎,哪个不是空挂个官位混吃等死?又有几个真正上过战场?好歹你大姐还亲上过战场咧。”这是蒋婉婉的原话。

    可谢绝却不这么想。

    她昨夜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先不说金城粮食告急这么大的事,陛下居然会选择一个籍籍无名的七品芝麻官运送,就说那粮食好歹也有二十万石。

    怎么如此轻率地交给自家长姐一个人负责了呢?

    究其根本,谢绝便想看看这份护粮名单上究竟有哪些人?

    到底是些什么人,能让二十万石粮食能在一夕之间被转移?

    周闻溪问:“你不是与大姐关系,一向不和吗?怎么现下她出了事,你比你娘还操心?”

    “不和?我们什么时候不和了?”

    记忆中她与谢红一直关系还好啊?

    周闻溪惊讶道:“不是你和我说,你大姐时常训你,和你娘一样啰嗦?”

    “哦,你说这个啊,不过只是玩笑话罢了。”

    周闻溪面露难色,琢磨了一会儿,或许是觉得“包你满意”这四个字诱惑太大,最终还是屈服了。

    “谢络绎,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当天晚上,周闻溪从她娘的书房中拓印了一份护粮名单。

    派人连夜送到了将军府。

    谢绝在院中和刘秀说话,忽然听到江右禀报,说门外来了个自称是周家的仆从。

    连忙将手中的白菜花苞递给刘秀,“你就按照我方才教你的手法,将这些菜种储存起来,很快,我们会需要很多。”

    刘秀不喜多问,应了一声后,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很多。

    她快步走出后院,来到小花园处。

    周家的仆从是个模样清秀的小男孩,长了一双葡萄似的眼珠,滴溜溜直转,一直等到见了她,才谨慎地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恭敬递来。

    “我家小姐说,让您别忘了答应她的事,她费了好大功夫。”

    谢绝莞尔,“知道了,你转告她等我几日,此事终了,我会带着送她的礼物亲自登门道谢的。”

    那仆从捂着嘴笑,“是,奴一定将话一字不漏的带到。”说着,便冲谢绝抛了个媚眼,笑意盈盈的走了。

    谢绝愣了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恨恨骂了句周闻溪的娘,果然是她府里调教出来的人,连个仆从都秀色可餐不说,一颦一笑皆是媚人勾搭的招数!还好她不吃这套!

    回到房中,她在油灯下打开锦囊,拿出一张抄满密密麻麻姓名的黄纸。

    上面足足记着二十来人的姓名。

    她一眼便看到了“田棋”的名字。

    田棋的母亲是通直郎,不过六品,只因随奉太女身旁,因而有什么好的差事总免不了田家一份,实则此人却是无官无爵,什么品阶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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