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一脸正色,“走吧。”

    看到如此上进好学的谢绝,江右倒真有些不适应了,可惜好景不长,马车驶到一半,家中便有小厮追上来报信,说是有个名为薛含香的男子拿着谢绝的牌子要找她。

    薛含香性子沉稳,轻易不会离开庄园,如今亲自来报信,只怕是出了什么事,她连忙命江右掉转方向。

    又命下人以病了为由,到太学去告了假,好在太学那边因为荷花宴上一首大放异彩的凉州词,几位先生都对她颇为包容,听闻病了,不但没有怀疑,还多加关心了几句。

    到了将军府。

    两尊威严雄伟的石狮子下立了一名褐衣少年。

    此刻正焦急地捏着手走来走去。

    谢绝不等马车停稳,跳了下去,“薛含香。”

    闻声,少年疾步向着她走来。

    “主子,不好了,菜地出事了。”

    谢绝心下一惊,“上车,边走边说。”

    谁知听了一圈下来,发现只是菜心被虫吃了这等小事。

    她忍不住大笑,“瞧你急成这样,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呢!”

    薛含香长了张瓜子脸,皮肤有些苍白,眉若远山,紧紧蹙着。

    “这,这还不算事吗?”他原是不懂耕种一事的,但因接管了谢家庄园一事,所以一有空便想法找来相关记录的书册,再三研读,闲暇时更是时刻关注不同耕者耕种之法,并随笔记录登记在册,想着日后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总有个查证。

    因为如今谢绝命他播种的蔬菜,不仅是市面上从未有过的菜种,更是成熟极快的可持续播种的绝佳商机。

    谢绝想了想,霁月国农业技术落后,又是重商抑农,农业水平几乎还不如汉朝时期,现在只怕都还停留在手动捉虫期。

    “一会儿我给你写个方子,你就照着我给你的单子去买些东西,将这些东西混在水里,找人喷洒在菜苗上。”

    谢绝说完,不放心,干脆带他一块去买了些绿色杀虫剂原材料。

    “胰子也能驱虫?”

    在这里,胰子便是拿来沐浴时清洁身上的肥皂团子。

    薛含香虽然对谢绝的话深信不疑,但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仍难免有些诧异。

    谢绝老神在在一笑,这可就是自己专业了。

    耐心解释道:“肥皂液可以扰乱并渗透进菜虫的细胞膜,让害虫脱水而死,可惜这里还没有姜蒜辣椒,否则这几样用开水煮开后,亦是天然的植物性杀虫原料!”

    薛含香听得云里雾里,家中没有落败之前,他好歹也是在自家私塾念过几年书的,可现下却一个字也听不懂她说的。

    简单制作好杀虫剂后,谢绝干脆脱了外衫,挽起裤腿和衣袖,下地直接示范操作起来。

    薛含香见状,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记录在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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