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不知道谢红的心思,只当随意猜测,问了几个问题。
“可是司农卿家的五公子长得不好?”
“不是。”
“那就是大姐觉得,聘礼不够排场吧?”
谢红下意识想说不是,去突然语塞,随后难以置信问:“莫非你知道?母亲是故意为之?”
谢绝摇了摇头,“大姐可否与我说说,那精心准备了几日的大红箱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谢红问:“你难道不知道?”
“此事皆是由母亲一手操办,我何以知晓?”
看她的神色,不像是装的,谢红信了,便道:“那箱子里只有简单几匹锦缎,几样首饰和珠宝。”
果然。
与她猜想的一样。
“大姐是在气母亲怎么这样小气,连你娶正夫的聘礼都不愿多出?”
谢红冷哼一声,“你可知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那三箱聘礼时,我有多么难堪和尴尬?母亲实在欺人太甚!”
“江右。”谢绝转头对暗处说道:“去把我桌上那本翻开的账册拿来。”
没多久,江右手中捧着两册账本走来。
她随意翻开一处作了笔迹的地方,递到谢红眼下。
“口说无凭,大姐看看这个吧。”
“这是什么?”
“这是记录了家中所有开支纳入的账册,我这几日正在学管账,打算学会以后正好可以把北郊那几个原本荒废的园子用起来。”谢绝开门见山道:“大姐可知我圈起来这几处是什么?”
谢红摇头,她从未管过账,更未曾想过要替谢家操持杂事。
女儿就该征战万里,为国家和人民立下汗马功劳!岂能困于一隅做那男人家该干的事!
所以,她不耐烦的催促道:“你要说什么就说快些,不要卖什么关子!”
听到她的语气,谢绝脸上的笑意也终于退了下去。
“这几处开支,乃是母亲每征战一处,便自掏腰包施粥布善的花销。”
“我如今只看了两册,圈出来的地方已有二十多处,房中还剩八册未看,我不敢想,像这样巨额的开支,一共划出去了几次。”
谢红一怔,翻了翻手中的账册,“你怎知……”
“我找了主院的管事,再三逼问下,她才告诉我了。”谢绝接着说道:“我原也和你一样,以为府中尚有富余,可这几日查了这账册才知晓,原来我们家,早就入不敷出。”
“我倒也还很好奇,母亲到底是想了什么法子,才给你集齐这几样聘礼的?”
“大姐实不该如此伤母亲的心。”
说到这儿,谢红已眼眶发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谢绝收起账册,连招呼也没有打,转身回了院子。
她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至于谢红要怎么做,那就是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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