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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珏很怕看到傅砚辞的反应,所以头都不敢抬。

    原本他也在奇怪,程侯怎么一大早就来了质子府。

    但是现在想来,他就是来给殿下下通牒的,明白地表示了他的态度——不会同意殿下和公主的事。

    他甚至明晃晃地将程京妤直接送走了。

    还送到一个不让他们查到的地方。

    司珏是觉得有些忿忿不平的:“公主自己还没表态呢,侯爷此举也太过武断了些,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侯爷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多嘴。”傅砚辞冷叱了一句。

    司珏立刻不敢再说。

    傅砚辞维持着望向亭心湖面的姿势,看了一会儿,穆地一笑。

    他的笑声不大,近似于嘲讽。

    但是莫名叫司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偏偏此时他根本捉摸不透傅砚辞在想什么,很多时候他都不能懂自己的主子在想些什么。

    他向来运筹帷幄,唐未央死了也毫无情绪波动,而且昨夜他的意思,也隐约表示了不会将程京妤带回大靖。

    那....会不会就这么算了?

    司珏假装轻松地说:“殿下,虽然难查,但我们的人真要查也只是时间问题,您看——”

    “找到人在哪,别打扰。”

    傅砚辞几乎是当机立断。

    “是!”

    这是要派人保护起来的意思。

    见他松动了,司珏也想宽他的心:“没准儿公主自己过两日就回来了呢,属下能看出来,公主对殿下的心意的不假,这事儿是侯爷一手办的,依我看,公主定然不会任侯爷擅自独断。”

    他觉得程京妤肯定是在人事不省的时候被送走的。

    但是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送走就送走。

    她自己长了腿,过两日肯定自己就回来了。

    司珏出去后,只剩傅砚辞在原地。

    他坐进椅子里,彻夜未眠带来的戾气一阵阵逼上来,捏了捏隐隐作痛的额角,却徒劳无功。

    侍女被司珏派来,手中拿着药膏,胆战心惊地候在一旁:“殿下,您的伤,奴婢给您上药。”

    她身着一身橙红色,身段在恍惚间和程京妤有些相似。

    傅砚辞晃神的空档,以为得到默许,已经欺身过来,拿着帕子拭去傅砚辞唇角的血迹。

    微微的刺痛令傅砚辞清醒,他掀起眼皮,望向侍女。

    “殿下忍忍,”侍女被他近在咫尺的俊颜撩拨的脸红心跳,手指也忍不住轻微发颤起来:“奴婢不会弄疼殿下的。”

    质子府中不是没有女婢,但是平常鲜少有能靠近傅砚辞身畔的。

    可是傅砚辞长得这副模样,又有哪个不浮想联翩?

    即便他是质子,在大靖不受宠,可好歹也是主子。

    上了主子的床,就是半个主子,也不用再做伺候人的活。

    侍女心思百转之时,放轻手上动作,身子也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弯腰时,束胸的侍女服下,风景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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