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好疼啊。」

    她现在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张柳岭将她抱在怀里,就像是在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器,不敢有半分的动弹,只有抱住她肩膀的手在轻轻往前撑,手指碰触着她脸:「对不起,我来晚了,江月,不要哭,医生立马就来,我们吃止痛药。」

    江月身子反复抽痛,眼泪没有停止,这一刻,她想死,她只想死。

    「好疼,好疼好疼。」

    「好疼啊。」

    张柳岭听着她这一声一声的呼疼声,在这一刻恨不得将她人死死抱紧在怀里,让她那些伤印在他的身上,来分掉她的疼痛。

    他抱着她蹲在地下,低眸看着她,不断低声说着:「医生就来了,再等等就不疼了。」

    医生这个时候也冲到了房间里,张柳岭听到动静,抱着江月起身:「先打止疼剂!」

    他沉声对着医生说吩咐着。

    医生是连气都不敢喘,听到他的话,便去医药箱里立马翻出止疼剂出来,然后到江月身边握住她满是血痕的手臂。

    江月的皮肤太白了,又嫩,平时随便一点伤,就印记满满,而如今,在那戒尺抽了这么多下后,可见她身上的皮肤现在是怎样。

    江月已经够疼了,在看到那医生拿出来的针,她开始挣扎着,剧烈挣扎着,可是越挣扎,又是惨叫传来。

    在这一刻,张柳岭再也顾及不了这么多了,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怀中。

    他脸上的表情又怎么会比她好呢,只比她更痛,他眉心郁结,挤成了一个川字。

    医生将止痛针推进她血管里,江月无法再挣扎,任由那药物在自己血管里流淌,渐渐地,好像没那么痛里。

    江月整个人绷直的身子在他怀中缓缓,缓了下来。

    张柳岭在感觉到他缓下来后,那颗紧绷的心,也才随着她的身子一点点松懈。

    太疼了,要是再过一会会,江月想,她一定会疼死。

    那针止痛剂就像仙药一般,让她瞬间觉得自己像是上了天堂,她闹到靠在他肩膀上在苟延残喘。

    张柳岭落在她脑袋上的手并没有松开,依旧在紧抱着她,他双眸也没有睁开。

    这时,医生开口说了一句:「张先生,药效差不多起作用了。」

    张柳岭感觉着怀中江月的安静。

    她感觉不到疼痛了后,整个人便贴在他身上不肯下来,张柳岭的手从她脑袋上滑落下去,到她后颈,他脸低下,鼻子贴着她鼻子,唇在她唇边说:「先躺下,让医生检查一下,我在这里,什么都不怕。」

    江月红彤彤的眼睛看着他,就像是一只已经被全世界给抛弃的小狗,不断盯着面前这个抱着她的人。

    她乖乖的,说:「好……」

    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全是哽咽。

    那哽咽声像是插入张柳岭耳朵里的一把刀,让他心疼到无法再听下去,不过很快,他还是把她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