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淼不高兴噘嘴:“刚才就是很疼!”

    陈桂芬失笑摇头。

    厨房里,胡志远已经揭开了锅盖。

    锅里明火了,但是烟很大。

    先前的鸡蛋已经被熏得乌漆嘛黑,底下贴锅的那一会儿已经成了焦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糊味儿。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

    胡志远放下锅盖,喊道:“婶子,这怎么办?锅破了一个大口子!”

    “啥?”

    陈桂芬赶忙踱步进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可不是吗?

    大铁锅半腰的位置破了一个大口子。

    肯定不能是火烧的。

    陈桂芬微微转身,看了一眼陆淼手里的锅铲,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陈桂芬再次无奈叹道:“胡特派员,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怕是不能招待你吃糖水鸡蛋了。”

    锅都破了,还吃啥鸡蛋啊?

    胡志远摸摸头,看向陆淼,笑得有点打趣的韵味,同时还有点尴尬:

    “没事儿的婶子,我这次来也不为别的,就是跟陆小宝同志说两句话,说完了我就走。”

    陈桂芬点点头。

    她还以为胡志远是过来找她家那口子,怕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刚才还担心了一会儿。

    陈桂芬让陆淼和胡志远去堂屋说话,陈桂芬自己则留在厨房收拾陆淼折腾出来的烂摊子。

    这丫头搞的,浪费了个鸡蛋不说,咋还能把锅给砸烂了呢?

    堂屋里,陆淼顶着花猫脸和胡志远一起走在桌边坐下。

    面对胡志远时不时转过来的目光和别笑的脸,陆淼瞪着他道:

    “你想干嘛?你笑啥?你再笑!”

    胡志远怕陆淼给他大逼斗,赶紧收敛了笑意,正色解释:

    “没笑,我没笑!我哪敢笑啊!”

    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厨房方向,胡志远紧接着又扫了一眼院外。

    见陈桂芬忙着,院外也没人,胡志远从口袋摸出厚厚一卷钱票塞给陆淼:

    “收起来,快收起来!”

    陆淼一脸疑惑,反应了一会儿,以为是之前办户籍的事儿省下来的钱,她就真的赶紧给揣进了口袋。

    难料胡志远道:“之前你不是给我带了消息吗?”

    陆淼点头。

    胡志远压低声音,絮絮叨叨继续道:

    “我原本不确定,结果前几天县里真的开始排查了!”

    “凡是站了党派的人,不是下放就是摘乌纱帽。我听了你的话,装傻充愣居中保留意见,干挺了好几天,这两天确定没我的事儿了,我才敢过来。”

    陆淼点点头,又茫然晃动脑袋拍拍装钱票的口袋:

    “那这是?”

    “一点心意,上回户籍的事傅同志出了钱,还出了一只金碗,我寻思他手上应该没什么钱了。”

    胡志远笑着说:“再一个,我听说你们结婚了,手里肯定得要点钱过日子。”

    “陆小宝同志,你是这个,我是真的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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