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宝不是蠢蛋,老爹虽然什么都没说,他也知道梁渠身上一定发生了惊人变化,给出的优惠力度比之前更大,三钱银子,正常换铜板怎么都得三百六十文。

    “有劳!”

    “不客气,正好你在我就省的去找你了,酒楼已经订好了,今天晚上浪云楼地字丙号包厢,我爹让我问你要不要派马车来接。”

    梁渠要把羽毛拿给师兄看,便摇摇头:“不用,我今天也会去趟镇上。”

    “那好,收好了,你的钱。”

    拿到钱,梁渠转身来到船上,他用脱下来的麻衣泡满冷水,包裹着羽毛往家走去,路过渔栏,也有人在那卖鱼。

    “松宝,帮我再称一下,是不是错了,你看这鱼多大啊。”

    “陈虎叔,刚才不是称过了吗,五十三文没错的,扣掉租赁渔船的四成半,就是三十文。”

    “这,这也太少些吧,松宝你抬抬手,多些,再多些。”肤色黝黑的中年渔民堆着笑,一手使劲虚抬,“我家小子才八岁,正长身体呢,你看过的,就那么大,叫你哥哥呢。”

    “真不行,上次给你多算五文,回去就挨我爹骂了,而且虎叔你也知道,旁边那个云江埠,抽成要五成二呢。”

    “哎......”

    青石街上,梁渠听过半晌,握得手上的冷麻布发烫,才慢慢踱步回家。

    天气越来越冷,水温更是低的发指,手泡在水里没一会就能冻得发紫。

    太冷,鱼的代谢速度就会变慢,减少对食物的需求,而且会聚集在水深的地方,那里足够暖和。

    不出来,又不动弹,待得还深,以渔民们的捕捞手段,根本没法抓到,抓到也卖不出价,因为水流慢,含氧低,物质流通少,鱼类没得吃,又瘦又小......

    青石板颜色不如两月前的深,每到冬天都是如此,似乎万物光彩都被冻得龟缩起来。

    石板路两边的黄泥巷里比秋天更多了些蜡黄脸色的女人,她们身上裹着发黄的旧袄,蜷缩在台阶上,每当石板碾响,便会抬起头看一眼。

    梁渠见到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女孩坐在台阶上朝他笑,那张营养不良的脸又瘦又黄,头发枯黄的想野草,一点都不好看,他低下头,面无表情的走过。

    除了穿旧袄的女人,黄泥巷里还多出许多孩童,他们聚集在一起烧着不知哪捡来的枯柴,大的有十三四岁,面色愁苦,小的只有五六岁,挂着长长的清水鼻涕,一同玩些手指游戏。

    还有老婆婆沿街乞讨。

    “呼~”

    浓浓的雾气从口鼻中喷出,梁渠站立在原地良久。

    “娘希匹!”

    ......

    “喂!”

    梁渠叫了一声,将油纸包放在地上,转身就走。

    “这是什么啊?”一个男孩走上前,捏着手指打开油纸包,大叫,“啊,包子,是包子!好多包子,有十多个!”

    “好耶,是热包子。”

    “别抢别抢,都有都有。”

    “我来分,我来分,阿弟你年纪最小,吃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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