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乌篷船变成小舢板不说,还平白无故被赵府盯上,不知道其中有没有赵老爷参与。

    整件事听起来只是郑向和张大牛两人的主意,但都是张铁牛的一面之词,郑向是自己要讨好赵老爷,还是得了赵老爷指示才行动都不得而知,各种关窍一位管家也不会向一个癞子说。

    前者还好,后者就麻烦了。

    赵老爷都六十多了,恶心,恶心呐!

    梁渠前世今生加起来快四十都是处男,有的老东西已经玩腻了想整点变态的了。

    唯一值得宽慰的就是袋中那二两碎银。

    赵府开罪不起,那就只能尽快攒够七两银钱,去平阳镇上的杨家武馆习武,赚个好身份。

    只是这舢板,要怎么光明正大的拿来用?

    ......

    时间飞快。

    薄雾笼罩的埠头上,人影耸动。

    夜半,鱼类集群出来活动觅食是捕鱼的绝佳时机,有经验的渔民都会趁此时间解绳出船。

    泽野中,却有一少年撑着杆,逆着船流回到埠头。

    一汉子解开绳索就要撑船出发,瞧见了来者是谁:“阿水?你家不是一艘乌篷船吗,怎么变成小舢板了?而且怎么这个点回来?”

    梁渠抬眼一瞧,笑道:“是陈义叔啊。”

    此陈叔并非初来时送饼的陈庆江,义兴市有许多陈姓人家,眼前是另外一位,仅是相识。

    梁渠望见周围还有三三两两的渔民,知道氛围到了,便面露愁苦,神色悲伤,望之似要垂下泪来:“义叔你也知道,月前我父......”

    几句愤慨之言掺和着一两声哀叹,梁渠断断续续将“父亲”死后,癞头张欺压自己的事情全说出来。

    只不过他在个别地方略作修改,例如癞头张本是直接抢了乌篷船,变成了癞头张强行用自己的舢板交换。

    听完故事,在场渔民皆没有怀疑,甚至觉得合情合理。

    强抢渔民船只,如同shā • rén 父母,癞头张没有大肆宣传,为此知道的人不多,且知道的也不会清楚到底有没有“交换”这件事。

    癞头张欺软怕硬,很少去惹大姓者,不敢把事做绝,也就是梁渠这样的孤儿无依无靠的同时,还有一艘好船,财帛动人心之下,张铁牛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这癞头张,真是坏事做尽。”

    “早该治治他了。”

    “是啊,天天来我鱼篓里抢鱼,真想一桨拍死他!”

    一时间,埠头上义愤填膺,不过仔细听就能发现,大多都是咒骂和不忿,没有一个人提出要为梁渠主持公道,去找癞头张要回乌篷船。

    癞头张人高马大,又是个光棍,光脚不怕穿鞋的,谁都上有老下有小,不想为那一个孤儿去惹麻烦。

    梁渠叹了口气,掀起木板,露出其中的十数尾鱼:“没有趁手渔具,今天抓了一天鱼,实在劳累不行,刚有上些收获,便要回去睡觉了。”

    众人打眼一瞧,都是些草鱼,白鲢,约莫二三十文的价钱,纷纷点头,之后就不再寒暄,出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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