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你们工作吧?”

    门口的看守立刻笑道:“例行公务罢了,不妨事,您走这边,免得踩到血块脏了靴子。”

    看守带着他往天牢里面去,路还是那条熟悉的路,只是比上次热闹多了,没有窗户的通道内全都是来来往往抬尸首的人,各道大门都打开着,与从前监管严格的样子大相径庭。

    “嗯?怎么把门都开着?不怕有人劫狱或者犯人跑出去吗?”祝新年问道。

    看守轻声笑了笑,摇头道:“哪还有什么犯人呢?安胜君不知道吗?王上下令说国家一统,是大吉大喜之事,从前关押在天牢里的犯人都是旧日的污秽,让我们赶在祭祀天地之前全部处理了,再把天牢好好清洗一番,不要把往日的霉头带到了新朝。”

    秦王倒是没有跟祝新年说过这件事,天牢中这么多犯人,要想全部处理完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估计这旨意早就下了,而那时祝新年还没把齐国的王印带回来,秦王能提前下这命令,看来是对祝新年非常放心,相信他肯定能顺利把齐国王印带回来。

    “人犯全都处决了?水师营的裴都尉昨天还跟我说你们一直留着那名人犯的性命在呢,我今天来,该不会只能见到一具尸体吧?”

    祝新年有点担心戚华死了,他死倒是不重要,但之前说好要让从前那些备受戚华欺凌的同学亲手向他报仇,如今就这么死了的话倒是便宜他了。

    “哪能呢?裴都尉特意交代了的,那人犯要等安胜君回来亲自处置,我们也没有用刑,他受的那些伤都是兵甲部的人来弄的,不是专业的人下手没个轻重,把人折腾得没有人形了,有劳医修过来诊治过好几次,但您也知道医修的脾气,说什么都不肯再来了,王上又说要清空天牢,所以才不得不麻烦安胜君跑一趟。”

    越往天牢内部走,血腥味越浓重,地上密密麻麻全是抬尸体时落下的血点,有些血液看起来还很新鲜,应该是天牢收到秦王的命令之后赶着处决人犯,尸体还带着血就给抬出去了。

    “你说那人犯受的伤都是兵甲部的人弄的?什么意思?”祝新年问道。

    看守“咦”了一声,反问:“不是您下的命令吗?裴都尉说是您让兵甲部与那人犯有旧仇的人都过来亲手报仇报怨,既然是您的意思,我们当然要照办,就让兵甲部那些人进到天牢亲手对人犯用刑了,前前后后加起来得有二三十个人吧。”

    “听裴都尉说,本来不止这些人,但有些人说事情过去太久就算了,不愿来报仇,但这二三十个人看起来仇怨很深,要不是咱们的人拦着,那人犯就是有十条命,现在也该投胎去了。”

    天牢的看守何种手段没见过,能让他们都发出这种感叹,只怕戚华确实遭了好大的罪。

    祝新年跟着看守进入了天牢内部关押人犯的地方,那道复杂沉重的牢门此时也打开着,不仅为了方便抬尸首的人进出,也为了让地上的一层血水排出去。

    人犯都死了,天牢中自然也听不到从前那些叫喊声了,如此安静的天牢竟比从前更为阴森,好像那些人犯都变成了冤魂,躲藏在黑暗的地方等着向仇人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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