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新年之前因为自己的身份陷入困境,如今才惊觉,原来破局只在一念之间。

    他起身送走了管事夫子,但今夜注定无眠,裴少桥还在一旁装模作样地练气,实则是为了与祝新年搭话。

    “好啊你,原来你是个天才,我就说你怎么那么聪明!”

    他愤愤道:“不过就因为这天下同时出现了两个天才,楚国就想除掉你,保全他们自己人?”

    祝新年取了手帕擦拭着木甲上的血渍,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们想得美!就算这天下灵气只够培养一个天才,那凭什么就得培养他们楚国人呢?!”

    裴少桥猛切后槽牙,鼻孔喷气道:“你放心,有哥们在,谁再敢动你,我叫他走不出天工学院!”

    祝新年被他的豪言壮语逗笑了,他在水盆中投了投帕子,边拧水边问。

    “我之前一直瞒着你先天甲魂的事,你不生气啊?”

    裴少桥脱口而出:“不生气啊。”

    他捂着嘴转念一想,立马改口道:“其实还是有一点生气的,但我们已经是兄弟了,不管你是天才还是蠢材,我都不会抛弃你的!”

    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祝新年点了点头,又问。

    “那要是以后你在我身上发现更不得了的事情呢?”

    “更……不得了的事?”

    裴少桥摸着下巴琢磨着,颤声问:“你……你该不会杀过人吧?!”

    祝新年刚想问问他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裴少桥突然又压低声音道:“还是说你其实是流落在外的凤子龙孙?”

    裴少桥只是随口一猜,这其中刻意戏耍祝新年的成分占了九成,但祝新年的心脏却猛地空了一拍。

    “哈哈哈!看你那表情,开个玩笑嘛,我能猜到最不得了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些了。”

    确实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就只能想到穷凶极恶的罪犯与金枝玉叶的天潢贵胄这两种极端身份,裴少桥随口一猜,却真一语中的。

    裴少桥冲他眨眨眼,道:“我都说了,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不害我,我们就永远是兄弟。”

    祝新年正在擦拭木甲的手指一顿,他回过头去,看见裴少桥已经从刚才装模作样练气的姿势变成了大字型平躺在床上的姿势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我好像也没有做过什么特别让你信任的事吧?”

    裴少桥在床上打了个滚:“我爹说了,当你决定信任一个人的时候,就不要再去怀疑他,不然从此以后就会陷入成天疑神疑鬼的境地中,这样对谁的都不好。”

    他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阖眼迷糊道:“你的秘密等你想跟我说的时候再说吧,我先睡一会……你记得等会叫我起来练……练气……”

    话音未落,鼾声已起,裴少桥跟着折腾了半宿,此时扛不住困意,已然在梦中跟周公会面去了。

    祝新年无声地摇了摇头,伸手将窗户关严实了,屋中一片静谧,只有裴少桥的呼吸声在不断起伏。

    祝新年坐在床尾,凝神静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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