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斋夫子匆匆赶来,关切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灵符班不是集体在聚灵阁赶制灵符吗?你怎么跑回来了?”

    那学生仰头大笑了一会,忽而又伏地痛哭,最后从怀里掏出了十几根炸毛的毛笔,举笔向天,大声咆哮道。

    “终于画完了!终于画完了啊!”

    他一把拉住了公斋夫子的手,将毛笔拍到了夫子胸前,声泪俱下地控诉着。

    “七天了!我画了整整七天!笔都画秃毛了啊!终于把十方唤灵阵需要的十万张灵符都赶出来了!”

    他跪在地上,抱着夫子大哭道:“你知道我这七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知道知道。”

    夫子赶紧安抚他,道:“灵符班都是这个情况,你也不是第一天画符了,快起来,楼上师弟们都看着呢。”

    堂堂七尺男儿,被画符这件事折磨得形销骨立,祝新年忽然就有些理解当时黎芦为什么对浪费灵符的小师弟们那么凶了。

    夫子好不容易劝住了这个学生,正要把人扶起来,门外忽然进来两名同样高阶的学生,身穿银色外衫,是器修班的高阶弟子。

    “呦?灵符班又疯了一个啊?”

    那两学生手里还端着一碗肉糜汤,一看就是刚从膳堂吃饱喝足回来的。

    现在整个天工学院上上下下都忙得前脚打后脚,唯有器修班的学生无所事事,成日到处乱晃。

    “灵符班隔三差五就得疯一个,幸好我当年没选择去灵符班,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哈哈哈。”

    夫子眼一瞪,骂道:“多嘴多舌,还不赶紧上楼去!”

    两个学生偷笑着跑了,剩夫子一个人连说带劝,终于把灵符班那个学生劝了回去。

    好戏散场,各层围观的人群也散了,新生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其中灵符班的新生们脸都白了。

    “怎么办啊?我现在换班还来得及吗?”

    “没那么恐怖吧?我听说十方唤灵阵上次开阵还是十年前啊,轮不到咱们的吧?”

    “那万一轮到了怎么办啊?我灵核本来就不强,听说画灵符的时候需要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力附着到符箓上,稍微神念一松,整张符就废了。”

    那新生丧着脸,欲哭无泪道:“我已经能预想到我以后被困在聚灵阁没日没夜画符的场景了……”

    “你也别光想糟糕的事情啊,想点好的。”

    身边的同学劝道:“你看那器修班的人以后离开学院多难挣钱啊,不如我们灵符班的,好歹我们在城隍庙门口支个摊,多少都能养家糊口啊。”

    被他安慰的那个新生“吭哧”一声就哭了,哽咽道:“你这样说……我更想换班了怎么办啊?!”

    看热闹不嫌事大,裴少桥十分欠揍道:“哎呦,我们机甲班就不用为这些事发愁,以后离开学院就直接去兵甲部了。”

    机甲班的学生都是经过严格的属相测试才被允许入学的,其他班级的学生是没法转班过来的。

    他这一句话引来半层楼新生的怒视,害怕被打的裴少桥赶紧溜回了房,关门前不忘嘱咐祝新年快些去膳堂抢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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