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头疯狂的狼,恨不得连自己都杀戳吞没。

    “宫欧!”时小念大声惊呼,拼了命地去拔他的手,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宫欧你别这样,我知道你难受,我知道你痛苦,但你别伤害自己,求求你。”

    宫欧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咬到鲜血不断地渗出来。

    “不要,宫欧!”

    时小念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拔开他的手,一拿开她就看到他的手背上多出一个血淋淋的牙印。

    宫欧像头失心疯的野兽又去咬自己另一只手,时小念不假思索地要将自己的手递过去,视线中,一只陌生的手比她更快送到宫欧的唇边。

    宫欧直接咬了下去。

    “呃。”

    一声吃痛的低呼声在时小念和宫欧的头顶上方响起。

    宫欧的身形再一次僵住,鲜血从唇边溢出,时小念呆了呆,顺着那只陌生的手往上望去,就见宫彧站在那里,身上穿着病号服,脸上的瘀青颜色变淡,眉头拧得紧紧的,低眸看着宫欧。

    宫彧?

    时小念惊呆地看着他,不明白这戏剧性的一幕是怎么回事。

    宫彧是要诈几回尸才算完结?

    宫彧任由宫欧咬着他的手,低眸看着他,“还以为你和席小姐在一起后脾气有所收敛,怎么还像个小疯子一样?”

    “……”

    宫欧坐在地上,英俊的脸庞惨白得可怕。

    小疯子。

    无数的回忆接踵而来。

    “小欧,你可真是个小疯子。”

    “火气收敛点,砸坏点家具不值钱,伤了自己怎么办?”

    “小疯子,你已经十七岁,是个大人了,哥就不用再天天担心你,以后就算哥不在,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你的能力比我强,将来一定能有一番大的成就,到时不管我在哪,都会为你感到骄傲。”

    想起来了。

    都想起来了。

    原来宫彧离开前是暗示过他的,只是他不记得了。

    宫欧坐在地上,人慢慢冷静下来,松开口,宫彧的手已经被他咬出一个很深的牙印。

    “先生?”尤莉哭得不行,见到宫彧活生生地站在那里,吓了一跳,“先生你不是病发了吗?”

    “我说我去阳台走走,可阳台上也不止我一个人,发病的是另一个心脏病患者。”宫彧站在那里,任由手上的鲜血渗出,责怪地看向自己的助理尤莉,“你没有检查清楚就胡乱喊人?”

    他见到跑出来的封德才知道怎么一回事,简直荒唐。

    “对不起,先生,是我搞错了。”尤莉闻言连忙道歉,朝时小念鞠躬,“对不起,宫总,席小姐,都是我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宫彧正要再训斥些什么,宫欧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朝着宫彧就扑过去,将他一把按到地上,挥起了拳头,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

    宫彧沉默地看着他。

    宫欧的拳头砸不下去,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宫彧,最终还是松开手,缓缓垂落,他揪住宫彧的领子,牢牢地攥紧,染血的薄唇微掀,咬着牙道,“你就活着吧!就这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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