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会的。”时小念淡淡地道,“我说了,母亲是个心狠不足、柔软有余的女人,也许那一种心狠都是嫁给父亲以后才学到的吧,你以前根本不是现在这样的人,对吗?”

    一次又一次,罗琪对她使劲手段,可总是还留着致命的一手。

    可能是因为她贵族的清高,也可能是因为她原来就不是喜欢搬弄手段的人。

    听到这一句话,罗琪的眼神飘得比刚才更加厉害,立刻转过身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出去。”

    见状,时小念便明白自己猜对了,不禁蹙起眉,“母亲,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强迫自己做一些并不喜欢的事,为了父亲吗?就为一个从来没爱过自己的男人?”

    难道儿子不比一个错误的遗愿更值得珍惜?

    “我让你别说了!”

    罗琪有些激动地朝她喊道,双眼瞪向她,眼中蒙上一层水光,“谁说我丈夫从来没爱过我?他只是家业还未成而已,他说过的,等宫家一切尘埃落定就会和我四处去旅行,他想过后半生陪我的,只是他患病了,是上帝不给我们时间。”

    罗琪激动地想向时小念证明着什么。

    “……”

    时小念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她,原来罗琪是个如此喜欢自欺欺人的人。

    但凡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会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陪她,怎么会在自己生病的时候要她拼命破坏自己儿子的恋爱,又怎么会在自己去世时还要她用替身支撑宫家。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罗琪居然还认为是上帝不给他们时间,就算上帝给足够的时间,宫爵也不可能把这些时间花在罗琪身上,她不懂么?

    时小念看向罗琪,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罗琪却拒绝再从她嘴里听到任何东西,用力地把她推出去,“你给我走!马上走!”

    时小念抓住她的手,同情地看着她,“母亲,你不能清醒一点吗?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最重要。”

    “我让你闭嘴!”罗琪狠狠地推开她,“走!走啊!”

    “……”

    时小念看着她这样子,柳眉蹙起,不知道说什么罗琪才能听进去,只能转身离开。

    她明白了。

    罗琪不是觉得爱情不重要,她是把爱情看得比什么都重,重于了一切,所以可以为一个遗愿做到如此地步。

    时小念走了两步,有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想了想,她还是回过头走到隔断门旁,微微探出一点头,往里望去。

    只见罗琪站在棺材前,拿着干净的布轻轻地拭着棺面玻璃,一边擦拭一边道,“席小念还小,说话口不择言,打扰你了吧?”

    “……”

    时小念静静地站在门旁看着她,原来真的会有人把遗体当成活人来这么对待,在罗琪的眼中,好像宫爵一直只是在沉睡一样。

    “我知道她是胡说的,你怎么可能不爱我呢,要是不爱,相识那一天你不会和我聊那么久,聊你的抱负,聊你的未来;要是不爱,怎么婚后从来不看你和其她女人有什么来往,你的生命中只有我一个,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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