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初喝了一口咖啡,这个动作都被演绎得小心翼翼,他捧着杯子慢慢抬起来,一直到自己的唇边。

    “我说过,你离开我能过得更好。”喝完一口咖啡,慕千初压低声音道,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却也一样透着一股落寞。

    时笛坐在他身旁,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时小念,苦涩地笑了一声,“我不想离开,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让我做你的朋友也好,女佣也好,我都愿意的。”

    “……”

    时小念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他们两个,仿佛看着他们的四年。

    “你知道吗,这四年其实我活得特别充实,特别满足。”时笛话是对慕千初说的,眼睛却望着时小念的方向,“以前我总是嫉妒姐姐,总是想着占有,所有只要能占有你,我不在乎使些手段。”

    “……”

    慕千初沉默地坐着,没有搭话。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还真挺讨厌的,差点害得你重病缠身。”时笛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但她还是笑着,“我现在能陪着你,像以前姐姐一样照顾着你,我觉得心里特别踏实。”

    慕千初依然默不作声。

    就像时小念一样,给不出的答案永远不知道该怎么给,给,怕伤害;不给,也怕伤害。

    爱得深的那个人总是注定被伤。

    时小念安静地望着他们,慕千初也瘦了,她还记得四年前,慕千初要什么有什么,那么意气风发。

    其实拿着席家的财产和势力,他并不好受吧。

    当年的那一场局完全为她而设,却让他们都输得一败涂地。

    “对了。”时笛语气故作轻松地道,“姐姐已经来这边办手续了,好像就在附近的一个律师事务所,要去看看吗?万一有手续要你本人出面呢?”

    “那律师会我。”

    慕千初握着咖啡杯,将杯子小心翼翼摸索着放回桌子上。

    “你不想见姐姐吗?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慕千初意识到不对劲,眉头微微蹙起,“你不会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吧?”

    “没有。”时笛连忙否认,“我没有做什么。”

    “去点餐吧。”

    慕千初说道。

    “好的。”时笛顺从地点点头,站起来离开,从时小念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时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时小念很想就这么离开,但脚却移不动步子。

    她望着包厢里的慕千初,四年不见的慕千初。

    慕千初一个人坐在那里,半晌,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手指摸着沙发的边缘往前走去,一双眼睛半阖,睫毛很长,眼睛里一点光彩都没有。

    有几次,他都差点被拌倒。

    “……”

    时小念站在那里看着他,没有动作。

    慕千初摸着墙壁走着,摸着柜子一路慢慢吞吞地走,摸到洗手间的门,他推开走进去。

    一段时间后。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

    时小念望着慕千初从里边走出来,他的手还是摸着墙一点点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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