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

    时小念慢慢走下飞机,低眸望着那些黑色制服的男人,最前面站着一身白裙的时笛,她身上的那抹白衬得她身姿曼极了。

    “姐。”

    时笛迎上前来,仍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态度,“你来了,伯母和千初都在等你。”

    “等我?”

    时小念震住,再看着面前这阵仗,不对,就算要控制她的母亲,也不用派这么多人过来。

    “姐,我帮你拿包吧。”时笛讨好着说道。

    “你走开!”时小念推开她的手,转身就往车子跑去,直接坐上车,对司机说道,“开车,我要见母亲。”

    时笛很快从另一边上车,一双眼睛观察着她,“姐,你是不是哭过了?”

    时小念的眼睛红缟,皮肤干得厉害。

    “这与你无关。”

    时小念冷淡地道,幕后黑手是慕千初,那时笛天天陪在母亲身边的用意也可想而知了。

    车子开出停机坪,在蜿蜒的路上行驶,一直驶入城墙内部。

    时小念望向外面全是穿着黑色制服的人。

    乌压压的一片。

    她的心越发沉下去。

    车子没有停在主屋前,而是绕过主屋继续往前,一直到一座天主教堂前才停下来。

    时小念推开车门,路的两旁停着六辆黑金色古董马车,路上的人都纷纷转头看向她,时小念的目光微转,便望见他们腰间佩戴的。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

    时笛一下车,就听到时小念问道。

    时笛的眸光闪了闪,看着时小念弱弱地说道,“姐,你不要太伤心,你进教堂就知道了。”

    伤心。

    还能再怎么伤心。

    时小念抓着手中的包就往天主教堂跑去,里边有乐声传出来,她在无数人的注目下冲进教堂。

    天主教堂巍峨磅礴,是意大利最典型的建筑,高穹顶,雕工精致的立柱,如巨人般的圣像,黄昏的光芒从各个高窗照落下来,落在角落里那一群弹奏音乐的人身上,掠过最前面那一群诵经的神父修女。

    他们的声音让人听起来不觉得安稳,只觉得心慌。

    时小念站在门口,整个人沐浴在霞光中,教堂门口种植着树,有一枝长满白色小花的枝桠不堪重负地耷拉下来,垂在她的肩上,花瓣慢慢掉落下来。

    她往前望去,只见中央的位置停放着黑色棺身的棺材,棺材旁,一身墨色西装的慕千初搀扶着满脸泪痕的徐冰心。

    徐冰心的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和一支,正在写着。

    时小念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徐冰心难过地将文件递给慕千初。

    慕千初又把文件交给身旁的眉疤医生,一张脸庞五官阴柔俊美,神情凝重,扶着徐冰心温柔地开解,“伯母,节哀顺便,坐下来吧。”

    慕千初扶着徐冰心一转身,两人便见到站在门口的时小念。

    “……”

    慕千初凝望着时小念,时小念也望着他,她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一点心虚,只有凝重与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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