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和父母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有提过他的名字。

    多少次他就坐在徐冰心的身旁,看着徐冰心和时小念打电话,从头至尾,他就像是从未出现过的人一样,在她的生命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已经忘记,这是第几次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做到这么绝情。

    “慕先生。”

    酒店的舞女奉上一桶冰镇的酒,酒不用冰块,而是用特制的雪堆着。

    酒瓶就被放置在桶中的雪上。

    慕千初低眸看过去,看着那一桶白雪,那抹颜色亮进他的眼睛里。

    他不记得白雪,但他记得和时小念在一起捏雪球的样子,那个时候没有宫欧,没有权势滔天的宫欧,时小念就只是他一个人的。

    “千初,这就是雪,冰冰的,凉凉的。”

    “小念的手和它一样冷。”

    慕千初看着桶中的雪,伸出手从桶中抓上一把雪,眉疤医生蹙眉,“慕少。”

    “……”

    慕千初摊开自己的手掌,看着那白雪在自己的手中慢慢融化,慢慢地化成水。

    真是无情呢,小念。

    怎么可以连都不给他一点,她说他是她最重要的朋友,结果朋友就是用来遗忘的么?

    雪太凉,让他的手变得冰冷。

    慕千初看着雪在自己的手中彻底化成虚无,他拿起一瓶酒直接往嘴里灌去,眉疤医生站在一旁看着,只能蹙眉,无力去做些什么。

    舞女们在舞台上跳着的舞蹈。

    慕千初喝醉了,人缓缓在沙发上倒下来,修长的手按着木桶,木桶倒下,里边的酒瓶掉落下来,洁白的雪也落下来。

    他倒在那里,连忙伸手去接白雪。

    “别掉,别掉下来。”

    他有些焦急地说道,连忙伸手去握住雪,雪还是落了一地,渐渐化成水。

    雪全化了。

    怎么全化了。

    迷迷糊糊的,慕千初感觉自己像是回到少年时,时小念捏了一个雪球放在他的手里,让他感受雪的冰凉。

    化了。

    慕千初伸手拿出手机,视线有些模糊地去按那个号码,拨通电话,将手机放到耳边,喃喃地低声道,“小念,雪化了,你再给我捏一个。”

    酒吧里的音乐声吵闹极了。

    慕千初想时小念一定听不见他的声音,愤怒地吼出来,“把音乐关掉!不准吵!”

    舞台离他很近,闻言,舞女们都被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来。

    酒吧的音乐很快停下来,没有一点声音。

    慕千初满意现在的安静,他躺在沙发上,双腿蜷起,他紧紧握住手机,对着手机道,“小念,雪化了,真的,你来看,雪真的化了。”

    回应他的不是时小念的声音。

    是机械的女声。

    那女声提醒着他,没有人接他的电话,时小念不肯接他的电话。

    一回到宫欧身边,她的世界又只剩下他了。

    他们少年时的记忆她不要了,他救她陪伴她的记忆她也不要了,他,她也彻底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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