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失眠是因为小时候见证亲生母亲去世留下的,从此对黑夜有阴影。

    裴西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杀了她,这次痛快点。」

    现如今霍启东知道了姜若是唐茜的女儿,指定得拼了老命护她安康,再想要姜若的命只怕不容易了!

    当年...

    裴西城一想起当年的事就憎恨得不行。

    明明唐茜是他老婆!

    是跟他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的,甚至他们之间还有儿子!

    偏偏那些不知廉耻的男人们还上门抢!

    裴寒楼身板挺拔,闭紧双目,语气异常坚定:「儿子,做不到。」

    第一次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

    而现在再也没那份决心了,再也舍不得伤害姜若了。

    「我最后问你一次,做还是不做?」

    秦北默不作声,迟迟不回应,这一举动惹恼了裴西城。

    「去拿鞭子,我要行家法!」裴西城朝佣人吼道。

    闻言,裴西城的管家助手付博慌张道:「老爷,二少爷他...」

    「拿鞭子来!」

    裴西城又吼了声,佣人立马跑去拿。

    偌大的祠堂里,灯光如昼,鞭笞如骤雨般落下,细鞭上带着倒刺,在挥舞中闪烁银光。

    随着鞭子的不断落下,深深刺透了裴寒楼的皮肤,抽起时血肉都会被带起,四散飞溅,血腥味渐渐弥散开。

    裴寒楼鼻尖闻到了自己的血腥味,但即便如此,他也一声不吭,默默承受,不肯答应裴西城去杀姜若。

    他接受不了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姜若去死。

    「裴寒楼,姜若是你杀母仇人的女儿,你却对她动情!」

    「你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吗?对得起吗?」

    「你母亲是为了救你才死的,而你不想着给她报仇,反而爱上仇人之女,早知这样...」

    鞭子抽打的疼没让裴寒楼喊一声,反而出声维护姜若:「若儿是无辜的。」

    「唐茜已经死了,父母的债不应该让下一代来还,若儿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应该成为自己母亲的牺牲品。」

    「无辜?」裴西城笑得阴冷狰狞,眸底奔涌无限恨意,「她姜若从一出生就不无辜!」

    「她那不见光的身份就注定她得承受这些!」

    「不见光的身份。」裴寒楼细细念着这话,心中思忖,撑着疼痛问:「父亲,若儿有什么身份?」

    「她的亲生父亲...」

    裴寒楼的话还没问完,裴西城又挥动鞭子狠狠朝着他的背部抽了下去。

    裴西城语气不悦,声音冰冷狠厉,带着点对往事的发泄意味:「不该知道的事别问!」

    这一鞭用力很大。

    让跪着的裴寒楼头部耷拉下去,脊背也有些弯曲,冷汗涔涔,汗珠顺着下颌线滴落到地板,汇聚成一堆水液。

    「住手!」

    裴老夫人得知裴西城要行家法,拖着病躯而来。

    她看着跪在祖宗牌位前的裴寒楼,那弯下去的腰身,皮开肉绽的脊背,让她极其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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