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空大师,慧航的事……”无花问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 海空叹了口气,“这个慧航的确曾在紫竹禅院出家,本名觉航,是觉字辈的僧人,与我师觉照是师兄弟,算起来,我该叫他一声师叔。”

    “他在哪里?”

    “他不在这里。二十多年前,他就改名慧航,离开普陀了。我倒是没想到,他还会自称紫竹禅院的僧人。”

    “他为什么要改名,又为什么离开普陀,离开后又去了哪里?”丁香问了一连串问题。

    “有些事我也说不清。各位,请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我师父。”

    海空说完便在前面引路,带着大伙出去,穿过成片的紫竹林,来到一幢幽静的dú • lì 小屋前。

    “请诸位稍等,我进去说明情况。”

    海空微微欠身便进了屋,过了一会儿出来说:“家师请各位进来。”

    大伙儿便进了屋。

    里面是一间只有一丈见方的房间,房间中央铺着一块垫子,垫子上坐着一个枯瘦的老者,穿着木兰色海青,头顶的头发己经很长了,显然很久没有理发,披散着,灰白而稀疏。

    众人都是微微发愣,因为老者的形象和想象中的高僧相去甚远,除了身上很干净以外,更像是一个很久没吃饱饭的叫花子。

    “平波、平光,还不拜见师祖!”海空的声音变得威严。

    “拜见师祖!”平波和平光双手合十,就要跪下去参拜。

    觉照大师轻轻抬起枯瘦的手掌,面露慈容:“好了,好了,不用多礼,你们都是好孩子。”

    便有一股柔和而强大的力量托住了他们,让他们不能跪地。

    觉照的话也不像佛门高僧,至少这里的人从没听哪个老和尚称自己的弟子为好孩子的。

    “天竺寺无花,拜见觉照大师。”无花也过来行礼。

    “哦,你就是智忍的徒弟啊!”觉照呵呵笑着,“我和你师父见过两次,一次是在灵隐寺,我去拜会木鱼大师,他也在。一次是他来普陀,我们就在紫竹林中小坐论道。他的修为,我所不及也。如今,他己修成正果,虹化而去,我还在这里枯坐,阿弥陀佛,惭愧惭愧。”

    无花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安静地站着。

    接着,丁香、梅姐和徐晓北都过来见礼。

    觉照一一点头回应,然后说道:“你们的来意我己知晓。慧航的确是我的师弟,本名觉航,自幼聪慧过人,被师父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然而,他太聪慧了!”

    说到这里,觉照轻叹了一口气。

    “他对法界源起产生了怀疑,说观音道场本在南海,而普陀山在东海,此普陀非真正的普陀。此念在他己成执念,也成了他修行的障碍。他多次离开普陀,前往天竺、泥婆罗等地,寻找他心目中的南海普陀,和那边的婆罗教、小乘密教、耆那教、大食教、袄教等多有往来,起修行也有此入偏。”

    “二十年多年前,家师圆寂,传位于我,觉航愤而离去,改名慧航,自谓与六祖同辈,与慈航同行,誓言找到真正的普陀。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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