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昌子手掌轻挥,竖起一面冰墙阻挡。但仓促间冰墙微薄,被白刺瞬间刺破。

    真昌子飘身而起,虚空连闪,躲过几枚白刺,顺手一捞,将一枚白刺夹在两手之间。

    落地之后,放到鼻尖嗅了嗅,面色骤然大变:“妖气!”

    “哼!早听说李沐尘逆天而行,传播魔道,我还以为只是世间谣传,想来也不过是误入歧途而己,过来警告一下也就是了。没想到……”

    真昌子浓眉一挑,目光如电,看着白荆荆,“没想到传闻竟是真的!不但修炼魔功,还在府上豢养女妖,以供自己淫乐。如此倒行逆施,天必诛之!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说罢,手指一用力,那根白刺便在指尖化作了尘埃。

    廊檐下的白荆荆身体微微一颤,脸色不可察觉地苍白了一下。

    真昌子忽而手一伸,手中便多了一把三尺青锋剑,剑光森冷,寒气逼人。

    剑上杀意渐渐凝聚,整个院子里都充满了杀气。

    一道凌冽的剑气劈出,首奔白荆荆。

    白荆荆凝神准备抵挡的时候,忽然院子里一阵黄风吹起,尘沙弥漫。

    只听到叮当几声响。

    忽而风息沙落,烟消云散,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真昌子执剑立在院中,身如僵木,嘴角流下一缕鲜血。

    他震惊地看向白荆荆,以及她身边突然多出来的一个穿着黄衣锦裤的年轻人。

    “好!好!好!”真昌子面露苦笑,声带悲愤,“不止一个妖怪,原来是一窝妖怪!果然是个魔窟!”

    黄大山缓缓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还替天行道呢?也不瞅瞅你自己葛儿,西两嘎鱼炼了半斤儿油。我说你是不是大街儿上捡烟屁股呢?”

    真昌子听得一脸懵逼:“捡烟屁股干嘛?”

    “找抽啊!”

    黄大山摇了摇头。

    “唉,你不光找抽,你还够笨!哎我说,我瞅你面儿熟,你以前是不是在开过盐店、卖过腌带鱼?”

    “什么?”

    “闲(咸)得慌呀!”

    “你……”

    “我什么我?我说你两句怎么了?”

    “你是妖孽!”

    “嘿!凭什么说我是妖?法治社会,说话是要负责任的!再说了,妖怎么啦?妖也有妖权!我们李公子说了,众生万物生而平等!我们一不jiān • yín ,二不偷盗。吃的是我们自己挣来的粮食,修的是我们自己悟来的道。人家都不管,怎么就你管得宽啊?真是屎壳郎趴铁轨,把自己当铆钉了?八角掉粪坑里,连香臭都不分了是吧?”

    真昌子气得吹鼻子瞪眼:“哼,我乃正道,受天之命,誓与邪魔不两立!”

    “哟,正道啊?”黄大山嬉笑道,“这不武大郎迈门槛儿,碰巧儿了嘛!我也是正道啊!我还是深受百姓爱戴的大仙官呢!”

    “哼,你一个妖孽,算什么正道!”

    “嘿,谁说妖就不能是正道了?谁规定正道都得你这人模狗样儿的?我告诉你,要说受老百姓爱戴,我比你强一百倍!你信不信,我到巷子口喊一嗓子,街坊们出来,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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