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尘耸了耸肩,双手一摊:“牌是你们的牌,荷官是你们的人,就连底牌,都是何少爷帮我开的。从头到尾,我都没碰过牌。你说我出老千?请问,我怎么出的千?是何少爷帮我换了牌吗?”

    “还有你说你的底牌也是黑桃a,那何不打开看看呢?如果有两张黑桃a,那只能说明你们的牌有问题,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赌场出千了?”

    李沐尘看了一眼蔡和衷面前桌上还盖着的那张底牌,“蔡先生,你怎么不开牌?”

    蔡和衷站在那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胸膛起伏不定,不知是愤怒还是懊悔。

    他盯着李沐尘,眼里充满了杀气。

    可是李沐尘泰然若素,根本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凶险的赌局,就那样平静地站着,等着。

    房间里的气氛再一次陷入了僵硬和紧张。

    何家昌拄着拐棍,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和衷,认输吧。”

    这一声,让赌场里所有的人都惊诧莫名。虽然赌局已经揭晓,李沐尘底牌是a,蔡和衷无论是什么牌,都已经输了。但人们很难相信,濠江赌王,一夜之间就要易主了。

    何家昌近百岁的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尽显老态。可是,他站在那里,脊背依旧挺得笔直,整个人身上依然有一股精神,根本没有输光了家产的颓丧。

    当蔡和衷感受到赌王身上那股精神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何家昌是赌王,而自己只能拥有一个“千王”的称号。

    蔡和衷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好吧,我认输。”

    “爷爷!”何广志不敢置信地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爷爷。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何家昌说了一句,然后看向李沐尘,“你让李言成明天派财务团队来濠江吧。”

    说罢,拄着拐棍,也不要人搀扶,倔犟而执拗地挺着腰杆,朝门口走去。

    何广志突然大吼一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姓李的给我拿下!”

    手下人这才反应过来,两大宗师,几十个带着武器的保镖,把房间围了个密不透风。

    “住手!”

    何家昌转回身,拐杖用力地在地上笃笃地敲着。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何家昌不是什么好人,纵横濠江八十年,什么坏事都做过,可我从来没来过赌债!”

    老头看上去气得不轻,一张老脸胀得通红,不停地咳嗽起来。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过去扶住了他,轻轻拍他的背,“老爷你别生气了!”

    “我能不生气吗?”何家昌怒道,“愿赌服输!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就不配姓何!不就是几间赌场吗?没有了,何家的人就要饿死了吗?”

    老人一发脾气,屋子里的人都噤若寒蝉,竟连两位宗师都被他的气势压制,退到了一边。

    何广志敢怒不敢言,只能乖乖听着老人训斥。

    老头的话让马山很对脾气,有股惺惺相惜的感觉,可惜太老了,要不然倒是可以交个朋友。

    李沐尘走到马山和查娜丽身边,转身说道:“好了,你们输了,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了,我的兄弟和弟妹自然也是自己人了。自己人在自己的场子里玩牌,当然不用砍手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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