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见林曼卿说得认真,吐了吐舌头,说:“行行行,姐,我服了你了,亲贤臣远小人都出来了。”

    他忽然眨了眨眼,指着地上的潘云龙说,“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只是替他师弟出头,罪不至死。严谨,你看看,能不能救活他。”

    严谨说:“被你割喉了,怎么救?”

    林云说:“割喉不会马上死的,荣师傅给我的这把蝉翼刀切下去,伤口整齐得很。姐夫不是教过你那个什么‘万木逢春’的法术么,死树都能救活,这还没死的人,就一个小伤口,你试试呗。”

    严谨撇撇嘴:“我试试。”

    众人都是惊奇,这都割了喉了,还能救活?

    只见严谨抬起左手,五指平伸,遥遥地对着潘云龙,双目微闭。

    潘云龙的喉咙原本正在大量溢血,这下眼见的溢血速度变慢了,仅仅片刻,血就停了下来。

    接着,就见严谨右手毛笔轻轻一挥,潘云龙颈部的鲜血就被一扫而清,露出了干干净净的脖子,脖子上有一道白色的线,那就是被林云的小刀切开的伤口。

    严谨再次挥动毛笔。不过这一笔,却不似刚才那样潇洒,而是变得凝重滞涩,行笔缓慢,犹如在用很慢的速度,写一个“一”字。

    随着他这虚空一横,潘云龙的脖子上隐隐闪过一道墨色,盖住那一条白线。

    墨色一闪而过,即现即隐。随着墨色的隐去,那道白线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众人看得惊奇不已。没有人敢出声,生怕打扰了这位少年的施法。

    严谨轻吐出一口气,收起了毛笔。

    林云喜道:“成了?”

    严谨说:“我没有姐夫那样的回春手段,只能帮他愈合了伤口,化开了刚才部分倒灌入气管阻塞肺部的瘀血,命是保住了,但他出血过多、元气大伤,肺部也还没完全通畅,要完全恢复,还是去找医生看吧。”

    林曼卿很是惊讶严谨的修为,不过她知道,严谨的道法不是李沐尘传的,而是另有机缘,李沐尘只是起了一个点化的作用。

    所谓各人有各人的机缘,羡慕是羡慕不来的。

    林云说:“差不多了,这就叫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不过那个家伙,可是真该死!”

    他冷笑着地走向荣广杰。

    荣广杰此时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连大师兄都被这小子抹了脖子,现在又奇迹般救回来,这两少年,哪里是人,分明是活阎王啊!要人活就活,要人死就死。

    荣广杰挣扎着想要逃,又想跪下来求饶,一紧张,酷嚓一下,拉了一裤子。

    林云一捂鼻子,骂道:“擦,这味儿也太冲了!”

    他也再没有兴致,去收拾荣广杰了。

    此时,王家的人也已经封锁了外面,做好了围观者的工作。

    王百顺掩了掩鼻子,对林曼卿说:“李夫人,还有二位少爷,请移驾到我的小园喝茶吧,这里就交给我的人来处理好了。”

    林曼卿也有点受不了这股味道,点头道:“好,那就麻烦四爷了。”

    王百顺看了一眼潘云龙,附耳在手下耳边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他们离开了潘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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