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吧。”李沐尘不以为意,“如果茅山有人能治,那他一定不敢治。敢治的人不会治,会治的人不敢治,所以你大哥只能来找我。”

    陈文学不是很明白李沐尘的话,可李沐尘既然如此笃定,他也没理由怀疑。反正现在等着就是了。

    倒是罗佩瑶,不无忧虑地说:“陈志虎不会真的痛死吧?这孩子也还年轻,而且他毕竟姓陈,是你的亲哥哥……”

    陈文学说:“妈,你还真是慈悲心肠!人家可是巴不得我们死呢!”

    罗佩瑶叹了口气,说:“人家怎么想是人家的事,我们但凭自己的良心,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李沐尘倒是挺佩服罗佩瑶的,这心境,抵得上修行人几十年悟道了。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良心是要有的,但妇人之仁也要不得。事情既然已经有了缘起,就必须要有个结果,否则缘不断,因不了,将来肯定要出事。

    当然,他也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狠人,动不动灭人满门,那样不但伤及自身的果报,杀心太重,将来再历雷劫时,受到的反噬也会更大。而且也完全没必要那么做。罗佩瑶凭良心,他却是凭本心。

    真要是有人惹动他的杀心,该杀他也会杀,绝不手软,比如当初林家的逆子林少平一家、玄降门的几个狂徒,还有阴山派那些混蛋。

    唯一杀过之后,自己觉得有些过了,因此而动了心境的,是在京城要门总坛杀张癫的时候,杀了那一院子的要门弟子。

    当时杀心大动,引动了心魔,事后回想起来,李沐尘自己都有些后怕。

    好在很快就经历了雷劫,洗涤身心,焕然一新,也让自己的心魔在滚滚天雷中消散无形。

    可是李沐尘却知道,自己的劫数还在后面。不光是因为成仙之路,有九重雷劫,更因为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心底里,潜藏着的心魔非同寻常。

    在京城李家老宅得知母亲的身份,拿到天魂残璧后,他就隐隐有种奇怪的预感。

    直到在荒泽,被荒龙引入秘境,拔出玄冥剑,受玄冥剑气所激,觉醒了身上的某些东西,在昏迷中看到了天魔之舞,自悟了玄冥剑法,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身上流淌着天魔的血脉。

    要不是学的是正宗的昆仑仙术,天都正法,并在天都峰顶,受万仙剑气洗练十三年,身上的玄天正气始终压制者心魔,自己恐怕早就走火入魔了。

    现在已步入先天,却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天魔也是先天才能得见,若非先天,哪怕把玄冥剑放在床上当枕头,天天睡着,也不可能梦见天魔之舞。

    罗佩瑶见李沐尘不说话,也不再多说什么。她虽然仁慈,却并不迂腐,不会像圣母一样非要放过自己的仇人。既然发生了,就一切随缘吧。

    李沐尘和陈文学闲来无事,就坐着喝茶聊天,再次聊起了潘家。

    “当初江东八大豪门联合,让郎叔破产,就是潘家牵线的。”陈文学说。

    “哦?”

    李沐尘立刻来了兴趣,郎裕文的事情他一直放在心上,当初说好了,郎裕文帮他三年内做到京城第一,而他要给郎裕文整个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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