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人多,他们之间隔着几个座位,现在人都到赌台那边xià • zhù 去了,才注意到他。

    来这里的看斗狗的,都是凶恶之徒,不是胳膊纹身,就是背上刺青。

    但这人很不一样,戴一副金边眼镜,斯斯文文的,和狗场的气氛极不相称。

    李沐尘看他,他也在看李沐尘。

    “你们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那人问道。

    李沐尘反问道:“你常来吗?”

    那人说:“也不经常,偶尔玩玩。这个场子,我也是第一次来。”

    李沐尘点点头:“看你是个斯文人,和他们不一样。”

    那人笑笑,说:“斯文败类而已。”

    又说:“你看着也挺斯文。”

    李沐尘说:“但我不是败类。”

    那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李沐尘也笑了。

    “你这个人很有意思。我叫陈文学,你怎么称呼?”

    “李沐尘。”

    “沐尘,沐浴红尘,享受生活,真是个好名字。不像我,名字叫文学,却半篇文章都不会写,俗气!”

    李沐尘没想到介绍个名字,都能发这么多感慨。

    看来这家伙对自己的出身很有怨念。

    那些xià • zhù 的人回来了,他们之间隔了人,说话不方便,李沐尘也就懒得再聊。

    没想到陈文学却主动坐了过来。

    “你们不玩两手?”

    马山早就有点手痒了,说:“也不知道这儿xià • zhù 什么规矩。”

    陈文学说:“没什么特别的,看好哪条就押哪条赢,押注一块砖起步,封顶二十砖。”

    所谓的砖,是指人民币,一万一沓,被称作一块砖。

    二十砖,就是二十万。

    “不过这一局是死斗。”陈文学提醒道。

    “什么意思?”马山问道。

    陈文学解释道:“像刚才那样,狗主人认输,用高压水枪把狗分开,这叫活斗。如果是死斗,那就必须有一条狗被咬死才算。有些狗看着不怎么生猛,但就是咬不死,最后翻盘的不在少数。”

    两条狗已经被工作人员洗得干干净净,xià • zhù 台那边又在催促:“马上封盘了,要xià • zhù 的赶紧。”

    马山问李沐尘:“要不,咱们也小玩玩?你觉得哪条能赢?”

    李沐尘说:“黄的那条。”

    “行,那就押黄的。”马山说,“我去xià • zhù ,你说押多少。”

    李沐尘随口道:“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