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生活的村子足比河西村大一倍有余, 村中间的小广场就占了四分之一。

 小广场靠东的地方搭着个半人高的圆形祭坛,上面斜支着三根立柱,远远看去,极似插在香炉上的三炷香。

 现在三根柱子前面跪着一排人, 被捆的结结实实, 脚下铺满了柴火, 柴火上还淋了一层黑乎乎的东西。

 唯一站在祭坛上的人是一名戴四角方帽的男人,正挥舞四肢跳着某种奇怪的舞蹈, 手中火把随着动作划出一道道橙红火光。

 另有几十位村民围在祭坛周围,面无表情沉默注视着祭坛,与祭坛上不停呼喊咒骂的‘犯人’形成了诡异而鲜明的对比。

 郝娴一眼就看到了祭坛上那张熟悉的脸。

 身边几人也在第一时间就将注意力放到了同一位男修身上。

 无他,在一众衣着朴素的男男女女中,这位男修的穿着实在太过高调。

 他颈间腕间全是各式亮闪法器,翠绿玉冠随着头部摇摆, 不停散落白色的山茶花,一身滚金丝边的高领长袍更是雪白鲜亮,沦落到如此田地都没染上半点污秽,防尘效果可见一流。

 连远远观望的周林都愣了半晌。

 “这是仙子下凡了?”

 台上仙子看到来人眼睛一亮, 眸光顿时又照亮了祭坛半边天。

 而紧接着他就满目仓皇泫然欲泣, 端是一副揪心怜人模样。

 “郝娴!你也死了?!完了, 看来我今天是逃不脱这一劫了!”

 “白依竹!”

 见他喊出自己名字,郝娴才想起来这位还是个天生天眼,也难怪会认出自己一行人的魂魄。

 “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依竹又是气又是冤。

 “我被人叫来做法事啊!结果自己被做成了法事!”

 仗着除了自己没人能看到鬼魂, 而自己也很有可能即将变成鬼魂, 白依竹索性破罐子破摔,在其他难友的哀嚎呼救声中,毫不遮掩避讳将自己倒霉事说了一遍。

 郝娴都筑基中期了, 白依竹还在练气大圆满卡着,原因就是一直没能完成七星峰的解咒考核。

 前些日子,眼看合欢又要开始纳新,七星掌座终于忍不下去了。

 “别人筑基慢便罢,你可是个天赋异禀的天才苗子,我本指着你给后辈做榜样,结果拖到如今,后辈都能给你做榜样了,赶紧,去给我下山解咒!”

 白依竹就这么被赶了出来,七星掌座还特意放宽了限制,单单给他开了炼气期能离开合欢镇的特权。

 可他虽心眼多,胆子却小,一直以来都没出过合欢镇,猛地被丢出去,都不知该往哪里去才好。

 就这么在路上绕着绕着,半道偶遇一个老农,说是村中出了怪事,请他去给做做法事。

 白依竹仔细打听一番,确定是个小村,也没出人命,觉得应该不是什么麻烦事,当场心下一喜,就跟着老农走了。

 “那人把我带进一个破庙说是歇脚,结果我进去没走几步,就跌进了一个传送阵,刚出传送阵就被五花大绑送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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