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张小兰，接受来自母亲的凝视：“妈，对不起，大学应该是没机会了，但是我有其他的打算，吃完饭我再跟你仔细说，好不好”
没有预料之中，儿子拧着头，跟她大吼大叫要出去打工的样子。
张小兰收回视线：“恩，吃饭吧。”
自己的儿子自己哪有不知道的呢，张小兰只是有些心疼。两个儿子都太懂事了，但是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啊，他们两个没了父亲，自己这个当妈的也只会养猪，都怪自己没用。
吃完饭，张小兰一声不吭的回了房间。
粱夏偷偷拉了拉梁秋的衣服，小声说道：“哥，我们一起去跟妈说吧，妈要是打你的话，我帮你挡着，她就不打了”
梁秋摸了摸弟弟的头，笑了出来：“跟你说了我是个大人了，妈不会打我的，放心好了，你去把碗洗了”
梁秋敲了敲门“妈，我进来了？”
停了几秒钟，没有回应，梁秋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张小兰的房间很简单，也很简陋，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条凳，角落放着一个衣柜，上面是两口木头箱子。
桌上还有一个碎了角的塑料镜子，这些都是他爸还在的时候置办的，这么多年家里的钱都用在两个孩子身上，张小兰没有为自己添置什么东西。
梁秋看着快40岁的张小兰，低着头坐在床边，床沿上已经被tā • mā • de 眼泪打湿了大片。
张小兰一个人在房间里低头啜泣，都怪她没用，两个孩子才会这么辛苦。
梁秋跪了下去，抱住张小兰的腿，伸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妈，你别哭了，我已经长大了，你不用再一个人辛苦了，我会挣钱养你的，也么能供弟弟读大学······”
“都怪妈没用，我对不起你们啊，让你们受苦了·····”
看着张小兰的样子，梁秋在心里打好的腹稿，彻底被撕碎了。
家人越温暖，人生也就越约束，不得到张小兰的理解支持，梁秋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
等张小兰彻底冷静下来，梁秋坐在条凳上跟她慢慢讲述自己的打算。
“你拿个本子过来，算给我看”张小兰听懂儿子要做什么以后，想让他再给自己算算账。
梁秋正要起身，粱夏鼓着个通红的大眼睛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草稿本和铅笔：“给你，哥”
这小子肯定在外头偷听了。
梁秋拿过纸笔就给张小兰算起来，粱夏则脱了鞋，爬上床抱着张小兰，一起看着梁秋。
“我估摸着镇上一天能卖4个猪头，白天就在安桥卖，晚上在中学工地那边卖”
张小兰疑惑：“4个猪头能卖完？”
粱夏马上说道：“今天半个猪头十几分钟就卖光了，还有好多人问明天来不来呢”
梁秋点了点头：“嗯，生猪肉都卖4块钱一斤，我们这个只卖2.5肯定有人要的”
“今天听向叔说县里那边纺织厂在建新厂房，那边工人多，还可以背过去卖，肯定能卖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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