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在海面上静默航行的游轮仿若幽灵,甲板上悬挂的两个探照灯就好像幽灵的眼, 在漆黑到无边际的色彩里,闪烁着诡异的光。

 大海是暗潮汹涌的,波涛偶尔会发出翻卷声,然而在接近游轮的时候,便能听到清晰可闻的笑闹声,夹杂在喧嚣的音乐里,难免透出几分颓靡。

 叶竹和言宇今夜穿着都是比较正式的, 他们在穿过宴会大厅后,一路径直走向了那扇烫金色的双开大门前,由着服务员推开那扇门。里面是位于游轮上的一家不大不小的赌场, 项目颇为丰富, 耳边响起的都是稀里哗啦的洗牌声。没看这边比酒吧和夜店里的人要少上很多, 可热闹程序却丝毫不逊色, 只一把玩闹就输上几万、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的大有人在,且各个都是面不改色的那种。

 好像对这些富豪来说,金钱就只是一个数字, 完全代表不了什么。当然了, 这其中的真假也就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会不会有人从这游轮上下去就变得倾家荡产了, 这点不得而知,但是在人前的面子, 可是万万不能丢的。

 叶竹觉得有趣儿和新奇,上辈子虽然从事公安工作好些年,可一直都是被圈在那小小的封河市里。有限的几次出市出省,不是就培训就是在追捕嫌疑人的路上, 所以说或许她在工作上有着较为亮眼的成就,可是在眼界上,倒还真的没有那么的开阔了。

 每一张赌桌前都坐着不少的人,有的人看起来是镇定自若的,可是肢体语言表达的却是完全相反的意思。就拿牌九桌前的那位体重约莫在二百斤左右、长得跟个发面馒头似的大老板说吧,开牌之后直接被荷官取走了面前的筹码,厚厚的两大摞,保守估计也有五六十万。他虽然表情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但是那额头上的汗和不安定的眼珠子、还有放在女伴背后几乎要僵直了的手,透露出来的可是和“无所谓”毫不相关,显然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而他这番表现得到的是身边女伴那灿烂的笑,和数不清的彩虹屁,还有一枚香吻。

 从那张享受至极的肥脸上收回了视线,叶竹觉得观察赌桌上的这些人的微表情,也是一件极为有意思的事儿。但她想着想着,就略微有些担忧的侧过脸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对方今晚穿着的是全手工高定的西装,把整个人衬的更显贵气。油头那么一梳,还真是有点国内五百强企业家的意思。

 不过……她抿了抿唇,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言老板,经费够吗?”

 二人虽说是过来查案的,但是样子总得做的像一些,光看不玩怕是抵不过那些老狐狸的眼。她也不知道对方是抽了什么风,明明有很多的机会可以查阿鼠,偏偏选择了眼下的这个时机。

 在进入赌场的门儿之后,她打量了一圈内部的情况,没有浪费多大的力气就注意到了纸牌桌前坐着的那两个人。二人都是男性,年龄看着差不多,应该都在四十多岁左右。其中一个身上带着些许戾气,穿着中规中矩的银灰色西装,露出来的手腕上纹身隐约可见,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则是看着面善不少,一直笑眯眯的模样,身上西装是较为骚气的天蓝色。这个颜色可不好驾驭,穿在对方身上却给人一种相得益彰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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